這小姑娘見紀陽睜開眼睛說話,下得趕緊往後縮手,一下站立起來,嚇了一跳。

紀陽聽到這話,也顧不得疼痛,右手一握,那雞蛋般大小的荒沙蟒丹,還在手中,管不了許多,便伸進懷中,摸索著,眉頭一皺:“我,我東西呢?嘶!”

右手被荒沙蟒的血液侵蝕的疼痛再次襲來,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姑娘見紀陽表情如此可怕,顫顫巍巍,試探性的說道:“你是說,那些東西嗎?”說完用左手指了一下身後的桌子。

紀陽扭頭一看,黑怒正靠著桌子立著,小玄,無字書,血色玉佩還有那塊鐵牌,正安靜得放著。

呼!紀陽深呼吸一口——還好,東西都在。

下一刻,只感覺到右手中火辣辣的疼痛,拿到眼前一看,自己的右手,已經被荒沙蟒丹,侵蝕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而左手,則是綁著白布,根本不能動彈。

這小姑娘看見紀陽痛苦的樣子,小心翼翼,表情十分慌張:“你,你沒事吧?”說完想上前,卻又有些害怕的停住了腳步。

紀陽搖搖頭,表情淡然:“還好,死不掉,這是哪?你又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小姑娘似乎被紀陽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慌亂,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叫小雨,這裡是,這裡是,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也不知道。”

樣子楚楚可憐,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無助又慌張。

聽到這話,紀陽鬆開手,將手中的荒沙蟒丹放到旁邊,隨即拿起右手看了看:帶有劇毒的荒沙蟒血液,已經將整隻手掌腐蝕得面目全非,還偶爾有一兩個綠色的小水泡爆開,顯得有些噁心。

呼!紀陽深呼吸一口,感受著這刺骨的疼痛,搖搖頭:“先幫我洗一下手吧。”

這名叫小雨的小姑娘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哦哦,好,好。”

說著回身將手上的毛巾浸入水中,拿出來用力擰乾,接過紀陽伸過來的右手,細細擦拭著。

紀陽感受著這如玉般的溫柔,不禁有些舒服,疑惑的問道:“誰讓你來照顧我的?”

吱呀!

話音剛落,房門傳來一道聲音,一道矯健的身影,推門而入。

正是先前堵截紀陽的頭捆麻繩,一身黃衣的男子。

紀陽見狀,眼神一凝,閃過警惕,丹田之中想要運轉真氣,奈何一絲都沒有,不過還是掙扎得想要坐起來!

這頭捆麻繩的男子見狀,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噗通一聲跪下,連忙磕頭:“閣下饒命啊,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閣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等一般見識才好。”

名叫小雨的小姑娘見狀,也是驚得手中的毛巾掉落,雙膝一彎,跟著這頭捆麻繩的男子跪在了床前。

見此情景,紀陽有些摸不著頭腦,眼前這人,的確是想要搶奪荒沙蟒丹的男人不錯,只是為何突然變成這樣?

腦海中飛快的分析著眼前的情況,將所有的可能性結合起來。猛然之間,腦海中劃過可能與這裡有關的所有人和事,得到了結論——呂行和那塊刻著暗風的鐵牌!

呂行曾經說過,那塊鐵牌,是自己在西烏荒涼大地的通行證,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原因。

直到這一刻,紀陽才明白,那塊鐵牌,蘊含著多麼大的能量,竟然能讓一個先前踩斷自己手腕的惡人,此刻對自己誠惶誠恐,一副彷彿見了鬼的樣子。

想到這裡,紀陽淡淡開口:“你們先起來再說吧。”

聞言,這麻繩捆頭的男子和叫小雨的小姑娘,連忙起身,畢恭畢敬的看著紀陽。

“嘶!”紀陽正要開口,左手的斷腕之痛和右手的中毒之痛襲來,疼得呲牙咧嘴,緩了一下,問道:“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見紀陽並沒有提起自己踩斷的其左腕的事,這麻繩捆頭的男子舒了一口氣,語氣中還有些慌張:“在下名叫王漠,是西烏荒涼大地黃漠幫幫主,不小心得罪了閣下,還請恕罪。”

說完都不敢抬頭看紀陽,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恐怕這黃漠幫,無一人能倖免。

呼!紀陽深呼吸一口,感受著左腕碎骨帶來的疼痛,想要發火,但是又不知道那塊刻著暗風的鐵牌能量是大,但究竟有多大,還不清楚。也就沒有刻意在乎先前這王漠的所作所為——萬一狗急跳牆一刀把自己給宰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過感受著眼前這王漠,實力應該快要到達了勇武境,能讓其如此害怕的鐵牌,讓人不得不細細思索,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讓他如此害怕。

紀陽剛想說些什麼,肚子有些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搞得氣氛有些尷尬,隨即才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

“有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