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當突然間被溫言問起這個問題時,他眼神忽然有些迷離起來。

“志向?”他喃喃自語道。

溫言也不催促,自從從鮮卑那裡救了韓當之後,溫言發現韓當常常獨自一人在發呆。

與韓當聊天時,他也從不聊起自己的父母,也不請假回鄉看望。

溫言猜測,現在韓當可能是孑然一身了,所以溫言也不談及他的傷心事。

現如今被溫言問到志向,韓當這才開始思考起自己的未來。

“司馬,我想覆滅鮮卑後,尋一處三尺之地終老一身。”

韓當一開始還聽小聲的,但越到後面,說得越大聲,越來越堅定。

溫言聽到這話後,點了點頭,看來這韓當確實是恨鮮卑恨之入骨啊。

“義公,現在朝廷還有能力出兵覆滅鮮卑嗎?

兩百年前冠軍侯也只是將匈奴給趕跑了,這些草原人就像野草一般‘春風吹又生’,朝廷不說沒有能力,就算有能力也大概不會做費力不討好的事。”

溫言的前面的話就有些大不韙了,但他身邊計程車兵都是寧壽鎮的,根本就不怕洩密。

而韓當他更不會因此洩密了,出身於幽州的人對於皇權並沒有和中原那樣敬畏,況且他身負著家仇,聽見朝廷無力出兵鮮卑,他那心早已低落下去了,根本就沒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

溫言看見韓當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於是決定再加一把火進去。

“再說了,現在天下亂象已現,更無力開疆拓土了。”

韓當渾身一顫,顯然是不可置信,他驚恐地看著溫言。

“司······馬······,亂······象已現?”韓當說話都有些打結,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雖說他對朝廷有些失望,以為是朝廷上的諸公是不想出兵鮮卑,但溫言卻說亂象已現?

溫言點點頭:“義公,現今的黃巾造反,這是一場波及大漢十三州的動亂。而且兩年前的異人出現,這還不夠?”

雖說溫言自己就是玩家,但他也對於玩家的搞事能力深有體會。

說到這兒,溫言靠近到韓當的身旁,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夠聽見的話說道:

“這裡面隱約有世家在其中。義公,你仔細想想,張角他憑什麼在短短的十多年就能發動一起滅國級動亂?”

這句話,彷彿一顆重磅炸彈一般在韓當的心中轟然炸裂,震得他有些不知東西南北。

這也不是溫言胡言亂語的,若是按照利益的角度推斷,歷史上的“黃巾之亂”受到最大利益的就是那些世家,也只有他們才能讓張角從容發展十多年,直到起事前一月才被人揭露出來。

憑藉那些遍佈大漢各處權力機構的世家,他們欺上瞞下無疑是十分的容易。

若是內心再黑暗些,可能那唐周其實是世家的一枚棋子。

是一枚想要獲取這次的最大果實,可能是世家發現了張角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控制,所以才提前重創張角一把。

要不然以古代的師徒關係,很難說得通唐周起事前一月去雒陽揭發張角謀反,同時一年不到就徹底將這場波及十三州的叛亂給解決掉。

不過這些都是後人的推斷而已,而且《征伐》也不是那段真實的歷史,所以溫言也只是在忽悠韓當罷了。

反正溫言這番話他也不能去證實,更何況他說得如此似而非似的,更加不可能說溫言說得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