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修煉,便又是半個多月過去。

這一天,修煉之中的裴遠心有所感,一個紙人傀儡的聯絡消失了。

不是莫河,而是竹老!

清渠張那邊?

裴遠這時候住在一座小縣城內,買了座宅子居住,站在院子中,遙望元平州方向。

元平州,清渠府。

“好好好!我清渠張果然是沒落了,什麼人都敢來算計我家了!”

清幽的宅邸之內,一道蒼老女聲響起,其面目卻恍如二十歲許,妖媚動人,唯有一頭髮絲盡霜白,此刻瞧著地面上的血肉淋漓,殘肢碎片,怒極反笑。

清渠張家這一代家主名為張安遠,年近五十,但其面目儒雅,風度翩翩,看起來只如三十歲人,臉色也有些難看,沉聲道:“娘,我沒想到竹老跟了我這麼多年,竟然也是包藏禍心,是孩兒識人不明。”

“你何止是識人不明?你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這根本不是竹老,或者說,真正的竹老早就死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被人操縱的空殼。”

白髮婦人哼了一聲。

“什麼?”張安遠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竹老這段時日,一應表現,與常人沒多少區別啊。”

“是啊,這也可見幕後操縱之人的高明,若非竹老窺伺家族秘典露了馬腳,老身也會被他騙過,老身本想擒下他,看看究竟是什麼異術有此功效,眼見就要功成,這竹老竟然直接爆體!”

白髮婦人看向了張安遠,沉聲問道:“竹老這段時日去了什麼地方?”

“要說出行的話,這段時間,竹老只是護著巧茹與那江林一起走了趟廣寧……”

“廣寧?”白髮婦人目光閃動,說道:“你去把巧茹叫過來。”

“是!”

沒過多久,一個嬌美的少女便到了白髮婦人跟前。

張巧茹對這白髮婦人顯得有些畏懼,怯生生道:“奶奶!”

白髮婦人沒有說話,一指點向張巧茹眉心,龐大的神意彌散而出,進入其識海之中,片刻之後,白髮婦人收回手指,面露沉思。

張巧茹則是嬌軀一顫,身體搖搖欲墜,張安遠連忙將女兒扶住。

“娘,怎麼樣了?”

“廣寧,天雄會,雄霸……的確是有些古怪!”白髮婦人喃喃自語,又瞥了張安遠一眼,說道:“這事情無須你管,你現在只需加緊修行,儘早抱成聖胎,別等我死了,張家就徹底垮了,好了!你將巧茹帶下去吧!”

待得張安遠兩人離開,白髮婦人沉吟半晌,轉身入了屋內,換了一身衣衫,罩袍覆在頭上,身形一縱出了張府。

不久之後,白髮婦人到了西城區一座偏僻府院內,駐足片刻,便有兩條黑影自陰暗裡鑽了出來,到了她面前,躬身行禮:“參見長老!”

“有件事情交給你們去辦。”

“長老請吩咐。”

“去替我查一個人,廣寧天雄會,雄霸!”

……

“還好,為了不暴露紙冥書的秘密,我事先就設定好,一旦遭到無法反抗的敵人,立即爆體!”

裴遠站在院子裡,心念浮起,爆體不是為了毀滅軀殼,而是毀滅軀殼內那張紙,那才是紙冥書的核心。

裴遠主要是為了防範有人以異術為引,找到他的頭上,雖然機率不高,但小心謹慎總沒錯。

“莫河那邊,應該也蹦躂不了幾日了。”

畢竟只是個屍林怙主級數戰力,哪怕紙人傀儡擅於潛行藏蹤,到底出手太過頻繁,總會被鐵翼衛,金堂楊甚至天命門找到。

“你們打你們的,我打我的。”

裴遠笑了一聲,一步踏出,向著金堂府而去。

莫河只是個調虎離山的工具罷了,方便他能直搗金堂楊老巢,當然就算沒成功也無所謂,一來裴遠想找個對手試試靈兵之力,二來有著心燈傍身,進退自如,除非有人能直接把他給秒了,連心燈都來不及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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