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熊七稍近的兩個天雄會武人一瞬間好似喝醉了酒一般,面龐酡紅,抽著鼻子仔細嗅著,痴痴道:“好香!”

只是周圍的天雄會武人,包括那些黑衣刀客盡皆像是受到了驚嚇,急速朝後暴退。

刁良才也是瞳孔一縮,神色忌憚,失聲道:“‘蟲使’孤月道人,果然是你們七俠社搞的鬼!”

漫天火光映照下,但見那兩個‘醉醺醺’的天雄會武人臉上突然擠滿了一個個白色痘印,仔細看就會發現其中竟是一條條細小如蛆蟲般的小蟲子,咬噬著他們的血肉。

呼吸之間,這兩個天雄會武人臉上白痘破開,變成密密麻麻的蟲洞,讓人一看就不寒而慄。

偏偏這兩人還是茫然無知,一副痴痴笑笑的模樣,口裡不斷呢喃著:“好香!”

孤月道人並不理會刁良才,呵呵一聲輕笑,身形如羽毛般落地,瞧著熊七,神情透著惋惜:“你死了!”

嗤啦!

一道寒芒拉成一條細長白線,凌空一閃,便到了孤月道人近前,後者正是自得意滿,根本來不及反應,已被一刀洞穿了胸口。

“什麼?”孤月道人呆呆望著穿胸而過的一口長刀,神情茫然。

“你死了!”熊七冷硬道。

隨即長刀一抽,孤月道人胸前鮮血淋漓,仰天倒下。

紙人傀儡本就能吞人血肉精元,孤月道人以一道香風將無數肉眼不可見的小蟲送入熊七體內,簡直跟送補品沒什麼兩樣。

屋脊上的黑袍男子瞧見這一幕,臉色一變,低罵一聲:“廢物!”

隨即一個呼哨打出,迅疾從天雄會駐地四面八方傳出回應。

核心龍頭府邸內勁氣大作,兵刃轟鳴聲傳盪開來,只聽一道女聲厲叱:“哪裡跑!”

一名名黑衣刀客撞破屋頂,石牆,飛身躍出,粗略一掃,就有著二三十來人,步伐極快的朝著黑袍男子匯聚而來。

其餘方向亦是如此。

龍頭府邸內,一眾人殺氣騰騰的追出,為首者正是陸紅蝶,木須公以及斷了一臂,臉色慘白,再不復以往風騷的石金蝶。

嗖嗖嗖!

一眾黑衣刀客施展輕功,宛如一隻只飛鳥騰空而來,聚在了黑袍男子身邊。

黑袍男子一眼掃去,不由得肉疼,十字劃痕的臉上狠狠抽搐了一下。

鐵翼衛自大統領元慧心之下,還有著四位鎮撫使,八位統領。

他就是八大統領之一。

每位統領麾下有一百到兩百不等的鐵翼衛,今次他帶來了一百一十人,此刻他放眼看去,少了二十七人。

雖然他們給天雄會帶來的傷亡更勝十倍,二十倍,黑袍男子依舊覺得虧大了。

天雄會死的不過是一群草莽之徒,鐵翼衛卻是個個精銳,補充起來頗為麻煩。

“走!”

黑袍男子低喝一聲,率先隱入夜色之中,一眾鐵翼衛亦是飛快退走。

裴遠站在屋脊陰影中,靜靜瞧著他們離去,並沒有出手留人。

他將熊七這個小號推到檯面上,是為了方便蒐集靈性之物,可不是跟文丘國撕破臉皮。

尤其是在對文丘國實力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

熊七走到孤月道人身邊,將其一把抓了起來,拖進了旁邊陰影籠罩的小巷子裡。

其他人皆是目露敬畏的看著他,也不敢問他要做什麼。

到了巷子深處,熊七五指如刃,刺入孤月道人軀殼內,後者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扭曲起來。

先前一刀,在裴遠操控下,分寸把握得極好,並沒有要了孤月道人的命。

這孤月道人已開六竅,修為不弱,若非太過大意,裴遠操控著熊七也不能一刀將其撂倒。

眨眼間將其吸乾,熊七衣服包裹下的軀體蠕動了幾下,彷彿是消化著食物的魔物,氣息又一次暴漲。

裴遠感覺自己操控起來,更為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