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獨缺一角(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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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嗎,合同都處理完了,把這些字籤一下。”
睜開眼就看見熟悉的男孩。
愛爾蘭癱坐在辦公椅上,側著頭望向面前的男孩,嘴角努力扭一下,露出特別醜的笑容。
不,他本來就很醜。
不知道為何,再看見毛利公生的時候,內心有很多話想對男孩說,無數次利用對方的愧疚湧上嘴邊。
想要說句好話,卻很難說出口,內心不希望這樣做。
對愛爾蘭而言,所有的柔弱行為都是人在死之前請求寬恕的無能行為,人活著的時候不需要有愧疚這種垃圾情感。
“好。”
簡單應一聲,抓起對方遞來的筆,隨意瞟一眼檔案內容,似乎是與企業股份、債務、法務等等內容有關。
因為喝酒後剛醒,腦袋模糊,根本看不清字,就在最後簽字的位置動幾筆。
“出去的時候……將燈關上……我睡一會……”
有氣無力的說道。
目送公生離開,對方也在走之後將辦公室的燈關閉,原先堆滿檔案的桌子已經空蕩蕩,只剩下一瓶黑蕎麥酒放在跟前。
愛爾蘭伸手向酒瓶摸去。
又是砸碎酒瓶,將尖銳的玻璃碎片扎入手臂中,而右手死死捏住玻璃渣後,導致手部筋脈切斷。
在痛感中滿意閉上眼睛。
……
黑暗的辦公室內,愛爾蘭再次醒來。
沒有刺眼燈光,沒有堆積成山的檔案,沒有繁雜的鍵盤敲擊聲,更沒有黑蕎麥酒。
愛爾蘭拿起抽屜暗槽內的匕首,對準自己左手的手腕,用力切下。
早就失去痛覺的左手,被鋒利刀刃輕鬆切割成兩段,掉落在地面。
切割表面平整。
精準與否,就是屠宰與手術的區別。
……
當人用手指反覆抓撓同一位置,尖銳物摩擦在面板上產生痛感,等過一段時間後區域面板的感官麻痺,痛感被適應後,產生的感覺就會轉變為快感。
就這樣一點點,用尖銳物掛掉外皮,刺入皮肉層之間,甚至是挑破血管,流出鮮紅的血液,最後刺入骨骼。
只要保持傷害持續疊加的狀況,痛感也會持續適應,從頭至尾都感覺愉悅。
等到血液流乾,傷口擴大,並且神經系統壞死,人對於痛感的感觸會降低,而對快感的感觸也會降低。
腦神經會脆使人繼續獲得更深層次的愉悅。
就像愛爾蘭這樣,由自己主刀死亡,用最快樂的方式迎來自己的終末。
“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好死法。”
公生將所有檔案整理好,汽車公司堆積半個月的事物在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全部完成,包括涉及的工廠問題與其他公司之間的合作。
就像愛爾蘭提前五年時間瞭解松本清長,公生在見到愛爾蘭的第一眼就在謀劃今天,無論是對方在新宿的極道勢力、幾家娛樂公司、東京各大賭場、馬場以及貸款業務等等,還有皮斯克的汽車公司,都在公生的目標之內。
正因為早做準備,此時才能得心應手。
他總是將公生當做追隨他身後撿殘缺骨頭吃的狐狸。
實際上……
“優秀的獵人,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駕駛銀白色法拉利,側頭望著繁華的東京,大火已經熄滅,但廢墟依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