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是不是很快樂~”

耳旁再次出現那噩夢般的笑聲,將諸星登志夫驚醒。

仔細看向面前,發現被自己打上無數槍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根本不是毛利公生,也不是之前見到的保鏢。

他的容貌變成自己的兒子。

“爺爺~爺爺~爺爺~”

“爺爺,我好痛啊……爺爺,你為什麼要開槍打我……”

最親暱的孫子,此刻卻是諸星登志夫的噩夢,隨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之前毛利公生所在的沙發傷,他的孫子正躺在那裡。

聽著他一遍又一遍痛苦的哀嚎著,內心要第一時間衝上去送他去醫院,但連續的幻境已經讓老人看不清真相。

望著面前由自己一手締造的悲劇,以及身旁剩餘的幾位保鏢。

他們又全部是毛利公生的面孔,瘋狂嘲笑跪在地上的諸星登志夫,嘲笑他親手殺害了兒子與孫子。

不,應該是兒子與‘兒子’。

他就像惡魔一樣,將人心推進深淵之中,徹底墮落成黑暗。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將地上掉落的手槍撿起來,將槍口對準自己,向後上揚起頭顱。

“你是惡魔……你是惡魔……”

努力張開嘴,留下可以容納槍管的空間,而後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的嘴,用力塞進去。

再次扣動扳機————!

並沒有痛感,似乎進入到嘴中的並不是槍,手上捏住的也不是槍柄。

血液順著手臂流淌,手指不停用力握緊刀刃口,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但一次次的握緊已經將皮肉穿透,露出皚皚白骨。

而死死抵入嘴中的刀刃,將嘴角切開出縫隙,整張臉都被切斷出恐怖刀疤。

若是換成正常人,早就因為痛苦而哀嚎,可是諸星登志夫一點反應都沒有,嘴角還浮現出某種不可言狀的詭異微笑。

刀尖刺穿他的嗓子,血液噴湧入食道。

當然,這還不是結束,本來被他安排前往米國的家人,此刻都在屋內,以及他那可愛的‘投名狀’。

穿著雪白新娘衣服,與她的兩位丈夫在一起,一個是名義上,一個是闖入身體的。

鮮紅血液染紅白裙紗,倒在血泊的一家人,整整齊齊在一起。

“啪!”(清脆響指)

一切恢復原裝,公生就坐在客廳內,望著面前的殘局。

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家庭成員就互相將對方解決,並且現場留下開槍射殺的痕跡。

而在茶几上,有一份被血液染紅的檔案,是一封親子證明。

證明床上的那個孩子,與爺爺諸星登志夫的血脈相近,與兒子的血脈沒有任何聯絡。

當然,這個證明是真的。

因為諸星登志夫並不知曉,他的妻子是白馬警視總監的‘投名狀’。

呵呵,誰也別想乾乾淨淨的離開,曖昧又愚蠢的灰色連線所有人,讓每一個被纏繞的人無法逃脫,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