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轉夠了,也把那些帳篷裡的各色人等了解得差不多,四個人各回帳篷裡歇息。

到了晚上,隱娘在帳篷裡待著有些發悶,忽然想到:這裡離南詔不遠,也就一百多里地,她想去南詔看紅線姐。她便向師父提起這事,曇雲當然不會同意,她對隱娘說你紅線姐明天早就來了,你就等一晚上吧。

隱娘還是央求師父讓她看一眼紅線,她保證連夜趕回來。曇雲也有些惦念紅線,不知她在南詔怎麼樣了?讓隱娘去一趟也好,告訴紅線這邊大草甸的情況,讓她們有所準備。

曇雲答應徒兒的要求,但命她必須連夜回來,免得師父擔心。隱娘滿口答應,並快速換好夜行服,帶上短劍,高興地向師父辭別。

她送徒兒出帳篷,隱娘回頭對師父說:“師父,徒兒去也。”說罷一縱身,她像一隻鳥雀似的飛過幾十座帳篷後,消失在夜空中。曇雲呆呆望了一會兒夜空才慢慢轉身回到帳篷裡。

隱娘施展絕頂輕功,不一會兒就到了南詔地界。她直奔房屋密集的地方,那裡像個城鎮,她直奔高大的樓房而去,認為那裡肯定是王府。而夜深人靜,她人生地不熟,需要找個人打聽一下。她發現有兩個兵士在巡邏,便上前點了兩人的穴道,那兩人立刻癱倒在地,剛要喊叫,一把寶劍抵在他們的脖子上。隱娘問出王府的所在,又將兩人點了啞穴,兩人要過一個時辰,穴道自行解開。

她按照兩人所指的方向找到王府,但見王府大門緊閉,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她無處找人問詢。於是她飛身進了王府,可是紅線住在那間房子裡呢,她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此時走過來一個打更的,她上前將他逼住,不料此人如泥鰍一般,“呲溜”一下從隱孃的劍下竄出去,邊跑邊喊:“抓賊呀!抓剌客呀!”

隱娘本想一飛劍斬了他,但一想他也是紅線一夥的人,殺了他無法向紅線交代,便任那人喊下去。隨著那人的叫喊聲,從各處房屋裡跑出很多人,他們手持刀劍,不容隱娘分說便刀劍相加,想將隱娘亂刀砍死。

雖然這些人氣勢洶洶,但在隱娘眼裡他們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但她又不能傷了這些人的性命,那樣會壞了自已的名聲。

看見這些人連喊帶叫,她覺得這樣也好,說不定能把紅線姐引出來。隨後出來的人也多起來,而且武功也比先前那些人高,其中有四人武功最高,他們將其餘人喝退,然後他們四個人圍著隱娘廝殺。

對付這四人,隱娘感到比先前那些人費力多了,她不知道,這四人就是南詔的四大軍將。因為明天要保護閣王和閣陂去看比武大會,所以四大軍將才留宿在王府裡。

四大軍將圍著隱娘廝殺,並高叫不要放走了剌客。如果此時隱娘高叫:我要找紅線,那四大軍將立刻就會停止廝殺,定會向隱娘問清楚。偏偏這小丫頭聶隱娘也是個倔脾氣,她偏不把事情說清楚。她心想:看你們王府裡的這些人能把你姑奶奶怎麼樣?跟本丫頭動武你們還嫩著呢。她心裡想著事,手上可沒閒著,一把短劍也把那四大軍將殺得手忙腳亂。

隱娘為了早點引紅線出來,她一縱身飛上房頂,四大軍將也緊隨其後,在房頂上又將隱娘包圍。隱娘在房頂行走如履平地,可那四大軍將在房頂上搖搖晃晃,無法與隱娘廝殺,逗得隱娘在一旁哈哈笑。

就在這時,院子裡一陣喧譁,只聽得一人高聲叫道:“眾位叔叔閃開,讓紅線來捉拿這個剌客。”四大軍將聽到這聲音後,只見一個身影飛上房頂,四個人知道是紅線來到,這才放心地閃到一旁,然後從房上跳下來。

紅線正要看看剌客模樣,對方先開口叫道:“姐姐,是我。”紅線一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再借助月光看去果然是她。

“隱娘,你怎麼來了?”紅線有些奇怪,不知她為何半夜來烏蠻王府,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姐姐,我和師父他們到大草甸來了,住在帳篷裡,我忽然想你,所以就跑來了。”

“你偷著跑出來的?沒告訴你師父吧?”紅線追問她。

“哼,我要沒告訴她,那老……她還不扒我一層皮,放心吧,我是得師父允許才來的。”

兩人只管在房頂上絮絮叨叨,院子裡的人可急了,四大軍將喊著讓兩人有話下來說。兩人聽到下面喊叫,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說話了,於是兩人飛身跳下。

紅線先給四大軍將介紹了聶隱娘,四個人一聽“聶隱娘”三個字,都驚呆了,原來剛才與之廝殺的小丫頭,就是中原赫赫有名的女俠聶隱娘,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個小丫頭。

此時,阿姣阿奼兩位公主和惡風常世雄妙玄他們也都來到院子裡。四大軍將見是虛驚一場,忙命手下將士回屋睡覺去吧。

阿姣阿奼和妙玄三人到陪兩個丫頭回到房間。在房間裡,兩位公主和紅線師徒聽隱娘講起大草甸的事,聽說一切正常,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幾個女人嘻嘻哈哈聊了半天后,幾個人睏得有些支撐不住,都嚷著要回去睡覺。

紅線拉著隱娘說:“正好,小妹今晚就和我一塊睡。”

隱娘連忙推辭說:“不行啊姐姐,師父命我必須連夜回來,否則……,總之我不能留在這裡,我必須馬上趕回師父身邊,免得她惦說。”

妙玄也勸紅線說:“讓隱娘回去吧,反正明天早上又能見面,別讓她師父惦記。”

紅線要送隱娘出大門,隱娘說:“不用送了,我來時沒走大門,回去也懶得走大門。妙玄大師,還有兩位姨娘,隱娘拜別了,姐姐,小妹去也。”說著她一縱身飛出王府,轉眼消失在夜空中。紅線呆望著夜空,直到幾個大人催促,才回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