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奼笑著對妹妹說:“這下你可盼到頭了!快去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吧!”聽了阿奼的話,阿姣還是不相信地對阿姐說:“這件事不會有詐吧?”

“昨天打落你那‘飛火流星’的,是一個小號的‘飛火流星’,你說很像紅線童年時,你求鐵匠給打造的小號‘飛火流星’,但又不相信會有人將自己的獨門絕技‘飛火流星’打落。如今書信也寫來了,你這回該相信了吧?”

阿姣心裡沒了主意,只好問阿奼:“阿姐,你說我們去不去赴約?”

“去!當然去!這樣的事不能在兩軍陣前說,以防那贊磨對我們有所懷疑,明天正午就我們姐妹倆去赴約。事後如果贊磨知道,就說我們兩人出去刺探敵情去了。”

第二天快正午時,姐妹帶上各自的兵器,避開吐蕃人,兩人施展輕功直奔城東那片樹林而去。一里地,轉眼就到。遠遠望去,有一男兩女在樹林邊雪地裡等候。

見姐妹倆來到,那男的趕快迎上前去,拱手拜見阿姣。

“阿姣夫人,義弟常世雄拜見夫人!”常世雄看清楚確實是阿姣夫人,十年離別容顏未改。而那邊阿姣也認出來人正是丈夫的義弟常世雄。

“世雄義弟,紅線在哪裡?我女兒在哪裡?”阿姣迫不及待地追問。

這時,紅線和師徒己站在常世雄的身後,紅線正仔細端祥著己離別十年的母親。

常世雄忙回頭招呼紅線,他指著阿姣夫人說:“丫頭,快來見過你娘!”紅線有點靦腆地看著對方,阿姣忙不迭地來到紅線身邊,她的個頭比紅線矮一點,她抓住紅線的雙肩,仔細端祥著紅線的臉、脖頸、耳朵,她依稀還看出女兒有些小時候的模樣。但紅線看著看著,她早己認出面前的這個女人千真萬確是自己的親孃,話到嘴邊,那句“娘”始終沒叫出來。

“傻丫頭,快叫娘啊!”常世雄看這娘倆還在四目相對,急忙催促紅線。

“我的女兒呀!娘想死你了!”阿姣的一聲哀叫,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緊緊地抱著紅線痛哭起來。紅線痴呆呆地任由娘抱著,兩眼看著乾爹和師父。

“徒兒,還不快叫娘啊!”師父妙玄的催促和提醒,讓紅線醒悟過來。

“娘……我……是你的女兒紅線啊!”紅線想止住孃的痛哭,可阿姣仍在抱著女兒哭。

“阿妹別哭了,快商量正事吧!”阿奼提醒阿妹。也許阿姣聽到了阿姐的話,她緩緩地把頭從女兒的肩膀上抬起。她看著女兒和常世雄,又看著旁邊的道家打扮的妙玄。

“這位仙姑是?……”

常世雄忙上前來介紹說:“夫人,這位就是紅線的師父妙玄道姑,也是小弟的師姐。”

“啊!原來是妙玄大師,失敬!失敬!這位是我的姐姐阿奼。”阿姣一邊抹著淚一邊把阿姐介紹給妙玄大師,妙玄忙和阿奼見禮。

五個人在一起商量對策,明日說什麼也不能再自相殘殺。可是如果不出戰,吐蕃人能答應嗎?王大人能答應嗎?

“我和阿姐明天率兵回南詔去,你們三人也跟著一塊去南詔吧?”阿姣爽快地說。

聽到這話,常世雄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正像好好歇息一陣呢。”他的眼睛興奮地望著阿姣夫人。紅線看著師父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乾爹一眼,目光裡流露出一絲哀怨。

妙玄有些為難地阿姣夫人說:“你們回南詔行,我們離開需要和王大人打招呼,到時候我們如何跟王大人說呢?”

“要不讓紅線先跟我們回南詔去,義弟和妙玄大師等戰事平穩下來再去。”阿姣捨不得把紅線留在這裡。

“夫人,你們突然帶兵回去,吐蕃人能答應你們嗎?”妙玄心裡替她們擔憂。

一聽這話,阿姣十分氣憤,“這幫吐蕃人是想利用我們,名義上是兩國聯軍,其實是處處讓我們打頭陣,而他們則躲在後面,看我們和唐軍廝殺,他們好漁人得利,哼!這次讓他們獨自對陣唐軍,再休想讓我們替他們賣力!”

常世雄說:“要不夫人先回去,等戰事結束後我和紅線,還有師姐我們去找那狗賊張虔陀報仇,夫人你看如何?”

聽了這話阿姣欣慰地說:“那狗賊己被我除掉了。”

“真的?那太好了!”常世雄看著紅線和師姐說。

阿姣講述經過:“本來閣王也對這狗賊恨之入骨,聽說我被欺辱夫君被陷害而死,不由得大怒。他要派精兵十萬去攻打姚州活捉張虔陀,於是經過商議,幾天後的夜裡由我和阿姐,還有師父閣陂先潛入城中,四大軍將率十萬精兵攻城,來個裡應外合,這招果然奏效。乘姚州城亂成一團,我們三人攻入太守府,尋到張虔陀,那狗賊見到我們後大吃一驚,忙喚來府中的武林人士來圍攻我們,但那些人只是二三流的人物,難以抵擋我們大軍,我和阿姐率四大軍將殺進太守府,張虔陀那狗賊也在混戰中被殺死。”

常世雄聽完阿姣的講述,本想告訴阿姣:她殺死的張虔陀是個冒牌的,這是他聽丁老伯說的。但是他的嘴動了動卻沒有開口,事情的真假現在很難搞清楚,等以後再說吧。

“可是……夫人,讓紅線跟你們回去,節度使王大人要是問起,我們如何回答?我看還是讓紅線再待幾天,等找個機會我和師姐再送紅線去南詔,夫人認為這樣可好?”

阿姣沒有回答,一旁的阿奼說:“阿妹,我看世雄說的有道理。紅線突然離去,那個節度使肯定要問起,讓他們也無法回答,不如讓紅線再待幾天,尋找機會離開金鎖關,那樣做比較穩妥。”妙玄也贊同阿奼和師弟的意見。

見大家都如此說,阿姣也只好同意。不過她要和義弟商量,下次相見約定在什麼地方。常世雄想了想告訴阿姣:“下次相見……,乾脆我們直接送紅線到南詔去,怎麼樣?夫人。”

“那……好吧!我回南詔等著你們!”阿姣鬆開了緊抱女兒的雙手,再看紅線已是淚人一個。幾個人忙上前相勸,弄得阿姣也是熱淚盈眶,好一會兒,母女倆才止住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