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王一扭狼腰,躲過那一槍後,回手一刀砍掉了那員將的腦袋。頓時,南詔陣中傳來一片歡呼聲,“咚咚咚”陣陣戰鼓聲也響起來。

唐軍陣中,王大人朝左右看看,眾將一片沉默。見此情景,紅線催馬要出陣,妙玄忙將徒兒拉住,她告訴紅線:師父要教訓這個罵她的鬼王。說完,妙玄拍馬衝出陣去。

妙玄直奔叱吒鬼王而去,鬼王見昨天那個道姑又尋他而來,忙策馬隱入陣中。妙玄尋他不見,這時有一員將出陣,直奔妙玄而來。妙玄見這人戴著黑花臉面具,手持一把怪異兵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妙玄不知道這怪異兵器,就是南詔三大神兵器之中的‘鬱刃’。

妙玄一拍坐騎,騰空而起,飛身挺劍直奔戴黑麵具的那人而去。‘面具人’見對方輕功了得,便也從馬背上飛起,用鬱刃架住對方的寶劍。

兩人的坐騎呆立不遠處,看著主人在廝殺。妙玄與對方過有五十餘招,便知對方武功功底深厚,但武功卻不是中原武功。

在唐軍中觀陣的常世雄,望著正在廝殺的‘黑麵具人’若有所思。他看那人的武功好像阿姣夫人的武功,但阿姣夫人用的是‘浪川劍’,而這人的兵器是‘鬱刃’。

忽然間,他想起一件事:十年前,義兄李將軍曾跟他談起南詔的三大神兵器,即鐸鞘、浪川劍、鬱刃。鐸鞘有一對,都在南詔王閣羅鳳手中;浪川劍賜給了阿姣公主;鬱刃則賜給了閣王的義妹阿奼公主。

雖然時光過去十年了,但常世雄記得阿姣的姐姐阿奼的兵器就是鬱刃。難道這個‘黑麵具人’會是阿奼,她為什麼要戴上面具呢?阿姣夫人又會在哪裡呢?

這時兩人過有一百多招,那‘黑麵具’有些落了下風。妙玄此時精神抖擻,手中的青蟬劍藍光閃閃,攻勢凌厲。‘黑麵具’雖有神兵器,但無奈武功不濟。而妙玄的青蟬劍同樣是削鐵如泥的寶劍,足以對付那‘鬱刃’,而不至於被它砍斷。畢竟是武林泰斗沖虛真人的徒弟,武功高於那‘黑麵具’,那‘黑麵具’一邊招架一邊朝自己陣中退去。

南詔陣中那個‘紅面具’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朝妙玄飛來。妙玄暗叫:“不好!”忙撇下‘黑麵具’,來接招‘紅面具’。

見那‘紅面具’所執兵器正是‘浪川劍’,一直在陣前觀察的常世雄的心急速地跳著,他瞪大了眼睛望著那‘紅面具’。那窈窕的身材、那熟悉的武功、那熟悉的浪川劍,他心裡叫道:阿姣夫人,終於找到你了。

妙玄一接招對方的兵器,就知道來者不一般,因此加了小心。兩人各自施展所學之武功,都不敢輕視對方。但妙玄並不熟悉南詔的武功,南詔武功乃國師閣陂吸取中原武功和天竺武功的精華揉合而成,剛柔相濟、變幻莫測。

妙玄如何知道,眼前這‘紅面具’就是閣陂和尚的女徒弟阿姣公主,閣陂把這獨特的武功傳授給她了。在南詔,論武功除了閣陂和尚,無人能敵阿姣公主。

兩人過有一百多招,妙玄漸漸跟不上對方的招式,有些時候簡直就是胡亂招架。常世雄有點替師姐擔心,他扭頭輕聲對身旁的紅線說:“快去將你師父救下來!但萬萬不能傷害戴‘紅面具’那個人一根汗毛,詳情以後再跟你說。”

紅線眨眨眼睛看著乾爹,她好像心裡什麼都明白了。

就在這時,常世雄發現那‘紅面具’伸手向懷中摸去。他心裡叫道:“不好!”連忙告訴紅線:“那人要用暗器,快去救你師父!”聽到乾爹的話,紅線從馬背上騰空而起,直奔截‘紅面具’那人飛去。

飛行中,她掏出一枚‘飛火流星’,原來她把十二枚‘飛火流星’帶在身上,以防萬一。突然間,‘紅面具’手腕一抖,一個‘東西’朝妙玄飛來。那‘東西’疾如閃電,待妙玄發現時,己來不及躲閃。

就在那‘東西’離妙玄還有二尺遠時,只聽“當”的一聲,紅線甩出的‘飛火流星’和那個‘東西’碰擊落地。此時,紅線己用七星寶劍將‘紅面具’的浪川劍架住。

‘紅面具’本來以為勝券在握,未料想,憑空飛來一個姑娘,壞了她的好事。

“哪裡來的野丫頭?小小年紀也敢上陣,你敢來阻攔你家姑奶奶,難道看我的寶劍不鋒利嗎?識相的快快退下,換個大人上來,小心你丟了性命。”‘紅面具’怒聲責問。紅線聽出來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哈哈,兩軍對陣,刀劍上見輸贏,分什麼大人小孩的。”紅線笑著說。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休怪姑奶奶不客氣了。”

她想要為叱吒鬼王報一劍之仇的打算落空,‘紅面具’心中惱怒,便把氣都撒在這飛來的姑娘身上。她手中的浪川劍刺向紅線,她不相信面前這丫頭武功有多高,所以也沒有用全力進攻。可是對方一接招,她就深深感到對方這一劍的力量,要遠超過她的力量。

這下‘紅面具’再也不敢小瞧‘野丫頭’,她施展自家的南詔劍術,“刷刷刷”一連十幾劍刺向‘野丫頭’,但都被紅線一一化解。

‘紅面具’見自己十幾劍好像刺在虛空中,她更加惱怒,將浪川劍舞動起來頓時變成滿天梨花,將‘野丫頭’罩在這無數劍光中。

紅線見‘紅面具’攻勢凌厲、劍法奇特,便抖擻精神、小心應付。‘紅面具’知道對方武功要高於那道姑的武功,所以招招式式一招狠似一招。

兩人過了五十多招後,仍不分勝負。此時紅線開始施展‘飄緲神功’和‘飄緲劍法’,轉眼間那‘紅面具’眼前出現了十幾個姑娘,無數道劍光將‘紅面具’罩在裡面。

‘紅面具’有些發慌,她的‘滿天梨花’也己消散,她竟不知如何出劍,眼前的姑娘幻化成虛無飄緲的身影。但雖處於劣勢,她卻沒有受半點傷,‘紅面具’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那是因為紅線牢牢記住了乾爹的話:不能傷‘紅面具’一根汗毛,詳情以後再說。

在旁邊觀戰的妙玄感到今天這事情有些蹊蹺,這個‘紅面具’也有些蹊蹺。紅線的武功明顯高於那‘紅面具’,她的劍術雖然變幻莫測、攻勢凌厲。但那七星寶劍每要觸及‘紅面具’的要害處時,便立即收劍,點到為止。

奇怪的是,那‘紅面具’有幾次處於不利境地時,按常理該使用暗器,但‘紅面具’卻沒有用。在遠處觀戰的妙玄感到有些奇怪,旁邊的常世雄卻微笑著。看著眼前奇怪的場面,他真想驅馬上前詢問那‘紅面具’,但還不能冒失,畢竟雙方還是敵國。

天色己漸漸暗下來,當兩人過有將近二百招時,紅線高叫:“停”,兩人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寶劍。‘紅面具’朝紅線望去,不知這‘野丫頭’什麼用意。

“天色己晚,我們明日再戰,可以嗎?”紅線向對方建議道。

“好吧!就聽小姐的,明日再戰!”那‘紅面具’不但爽快地答應了紅線,而且還改稱她為小姐,兩人回到各自的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