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帝看著雲鏡,心底的尷尬癌都要引發了,還是硬聊道:“我只是覺得憂心,睡不著,便出來吹了首曲子,舒緩心中煩悶的。並沒有雲公子誇得那麼好。”

“楚姑娘太過自謙了。楚姑娘不必那麼見外,直喚我雲鏡便好。”雲鏡說著便坐在了康正帝身旁。

康正帝低垂眼眸,故作嬌俏地說道:“那……雲鏡也不必見外,喚我靈兒便是了。”

雲鏡雙眸發亮,卻故作沉穩地說道:“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啦。靈兒,你可是在為凌公子憂心?”

康正帝眼神一黯,嘆了口氣,說道:“他出事前,我們才吵過架。若是……若是我讓著他一些就好了。”

雲鏡微微蹙眉,看似關切,實則打探地問道:“靈兒你切莫傷懷,凌公子定然也是在後悔的。只是不知,靈兒所為何事與凌公子生了齟齬?”

康正帝復又嘆了口氣。

雲鏡趕忙說道:“若是靈兒不便說,便當我沒有問吧。”

“不!”康正帝抓起雲鏡放在腿上的手,說道:“我其實很想找人聊天的!”

康正帝又慌忙狗血地故作不好意思,放開了雲鏡地手,說道:“對不起,凌他就是因為我多看了你幾眼,才跟我產生了齟齬的。”

康正帝微微蹙眉,面帶愁色地說道:“我知道我這人花心,只是……我若是遇到真正最可心的人,我也不會再朝三暮四的。我給了他們很大的權利,他們可以出……他們可以隨意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儘量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甚至有的事……算了,你可能不是很瞭解月氏國吧,所以我這樣說,你可能聽著還是覺得很奇怪。”

雲鏡搖搖頭,他輕輕地用指背滑過了康正帝的面頰,說道:“有一根髮絲……我……我似乎無禮了。”

康正帝搖了搖頭,抿著唇,星眸璀璨地看著雲鏡,微微頷首,露出了一絲難掩地嬌俏歡喜。

雲鏡學著他兄長的樣子故作沉穩地說道:“其實,我們雲家,祖上也是如今月氏國境內的子民的。只是有些緣故,在我爺爺那一代,遷移來到樓蘭國的。所以,你說的我懂。你,對他們很好。讓我都有些羨慕。”

“啊,不是羨慕,可能是我用詞不對。”雲鏡低垂眸子說道。

康正帝心道,遇上了選手啊!

康正帝含著溫柔的笑意,向雲鏡的臉緩緩靠近,卻忽然止住了,起身說道:“咳——太晚了,我、我就回去了。雲公子你也早些安置吧!”

“安置”這一次多用在官宦人家,或者皇宮,康正帝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就是想看看,雲鏡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想忽然想接近她的。

結果,她沒有看錯,雲鏡眼底一絲驚奇也沒有。

若是雲鏡只道她是個龍翼閣閣主的友人,定然會奇怪,江湖之人怎麼會用“安置”這個詞。

他並沒有奇怪,說明他是因為知道了她是月氏國的皇帝,這才靠近她的。

那麼,這就好玩兒了。

由於康正帝她們一行人,進入樓蘭就換乘了馬車。所以,離武林大會開始的日子,還剩下了三天。

康正帝知道,三天的時間,她的演技再好,也很難讓雲鏡相信她是對他動了多大的心思。加上,她實在難以直視自己的演技,在她看來,簡直是一坨屎。

於是,康正帝便在雲鏡“不經意的”眼皮子下,向人偷偷買了專門迷情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離武林大會還剩兩天的時候,康正帝第二次邀請雲鏡一起吃宵夜,順便,還拿出了一壺酒。

雲鏡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隻鴛鴦酒壺。這種酒壺,也叫兩心壺。酒壺裡,有兩個壺膽,可以放兩種不一樣的酒。

康正帝見雲鏡狀似毫不知情地喝了兩杯之後,就開始故作醉眼迷濛。她心底那個惡寒喲——她根本就沒有放那個迷情的藥!那個迷情的藥,根本就不是給他喝的!

“雲鏡?鏡兒?”康正帝也演出一副色坯的模樣。

雲鏡拉了拉自己的前襟,說道:“好熱……靈兒……我好熱——”

康正帝噙著得逞的笑意,眼底卻清冷地想到:這貨一定見識過這種藥。這貨,在哪見識的這種藥呢?

除了他禍害過美好的小姑娘,康正帝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了。

康正帝這時直接放肆的將一小包剩餘的粉末全部倒入酒壺,仰著頭喝下。

雲鏡故作迷濛地問道:“靈兒——你這是……幹什麼啊?”

康正帝扯著他半披的頭髮,對著他的口盡數為了下去,說道:“餵你吃藥啊!”

雲鏡蹙著眉頭,輕輕地推著康正帝,問道:“什麼藥啊——”

康正帝嘴角那抹如同彼岸花一般絢爛奪目的妖孽笑意,再度綻放了。她拉起雲鏡,拿著酒壺,再度餵了他兩口。

然後,說道:“這啊,是一種,一會兒就讓你感覺很快活的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