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急怒咯血引帝威(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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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紫晨心底煩亂,便實在不想開口去和慕容淺秋說什麼毫無芥蒂的話。
南宮虹夕和南宮紫晨所想,基本無差。他幾次都想張口問,可是,怎麼問?又成了一個新的問題。
慕容淺秋也不開口,他早就發現了康正帝與以前的差別。若說他知道,不如說他一直以來,都是模稜兩可的猜測著。“大概、好像、應該是?”的這種感受,也時常讓慕容淺秋並不覺得那麼輕鬆。
而他很篤信的看出來,康正帝並非是之前那個曲宸萱,也是要拜他的這兩位哥哥所賜。
雖然他一直沒有說破,可是,他已經時不時地對康正帝表露過他知道的跡象了。
比如,曲宸萱從來不會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去夾他的臉。這世上只有兩個人這麼做過,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算三個人麼?慕容淺秋想著,心底也有些混亂。
總之,既然他猜到了,還被執羽之子說破了。那他就不能再繼續的裝傻了,至少,不能裝作不知道,故意去問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畢竟這兩個人是他的哥哥。畢竟,他們兩也是慕容淺秋唯一比較忠實可信的盟友。
身處後宮之中,與人分享同一個女子,本就不是開心的事情。若是再把身邊唯一一絲親情的溫暖也抽離了,慕容淺秋不敢想象,這漫長的一生還將如何度過。
他們三人各懷心思,誰也不敢輕易開口,也不敢提這個話題。
似乎今天,回宮的路忽然變得無限延長了許多。
而柳書君和秦楚笑那邊就不一樣了!
柳書君跟秦楚笑趕緊走去了離鳳儀宮最近的未央宮,到了漪瀾殿,他們便趕忙摒退了下人。
柳書君瞪著麋鹿眼,低聲地說道:“哥哥,我一直以為楚瑰是不知道的呢!你說……這執羽寶林,說話可信麼?”
秦楚笑沉著臉,不羈的眉眼間露出了一絲煩愁,他輕聲說道:“這執羽之子專挑別人的心裡話說,人說他有讀心術,原先我是不信的。如今……怕是不信也得小心提防了!我恐怕……他說的是真的!”
柳書君的麋鹿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他聲音也變得冰涼了:“那……這人,怕是不應該再留著了。”
秦楚笑先是一怔,卻又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反對。
“只是,哥哥,你聽他那話的意思,慕容昭容也知道了。可是他知道,並不是透過翊坤宮和華清宮的那兩位知道的。”柳書君微微蹙眉地繼續道:“難道是……是陛下自己告訴他的?”
秦楚笑搖搖頭,和柳書君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會。”
秦楚笑說道:“他早在……她(金玲)還不是她(曲宸萱)的時候,就嫁給了她(曲宸萱)。自然是能看出來一些不相同的地方的吧!”
柳書君想了想,便點點頭,說道:“阿房宮那位知道,絕不是陛下告訴他的。看樣子……唉——”
秦楚笑愁眉不展,他鷹眸冷凝地說道:“我擔心的,是那個執羽寶林,究竟是想怎樣!”
柳書君想了想,暗自有了想法,說道:“不急,也許,哪天他就出什麼事了。”
秦楚笑先是不解,接著便沉眸凝思。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要怪,只能怪執羽之子他自己非要打探不該打探的秘密。
楚瑰也沒有回阿房宮,而是噙著一抹邪魅勾人地笑意,喚住了百里凌風。
“一直沒來得及恭喜凌傛華前陣子喜得皇女。現在恭喜,可還來得及?”楚瑰的嘴角一直彎著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
百里凌風聽著心底意味難明,他的公式化微笑都要被擊破了。
“那件事……她……”百里凌風心底有愧的樣子,因為他曾經勸過楚瑰,問他為什麼不離開當時的瑾王。楚瑰當時笑的很慘,告訴百里凌風他愛上了這樣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辦。離開她,比跟在她身邊還痛心。
百里凌風當時是不理解的,他看著當時沒了孩子的楚瑰,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他說道:“你怎麼就不能活的有點志氣!若是我,是絕不會對這種女子動心的!更何況是要為她剩下一個孩子!”
結果……結果他為她生下了一個孩子。
楚瑰那一抹似有似無的邪魅笑意並未退卻,並且,意味難明地說道:“我知道,她有許多缺點。可是,你也發現了她的優點了吧?我喜歡的就是她的擔當。這本應該是做人的基本。可是你我都是接觸過很多人的人,我們都知道,許多人滿口仁義道德,反而不如她。”
“她呀,初開始接觸,吊兒郎當,痞氣十足,一點兒都不像個好女子。可是就是她這樣,看起來什麼都沒用心的人,卻能注意到你的點點滴滴。我是隻吃牛肉的。這件事情,我母親都不在意。時常還會忘記。但是,她會記得。”
“她看起來是最不會負責人,沒有什麼公德心的。但是她做的許多事,卻比那些把責任和公德心掛在嘴上的人,要實際,要溫暖人心的多。”楚瑰的笑意裡,溫柔和寵溺越來越濃重。
他想起當初銀票的事情,最初他認為她不過是沽名釣譽,想要炫耀一下。結果卻回想起來,她站出來的時候,是看見了人群中一個孩子扯著一個老商人,哭著說那是她們全部的銀錢了。老商人出於害怕被假銀票的事情連累,還把孩子的嘴捂上。
“她反而是最不喜歡把予人玫瑰的事情掛在口上,可是卻做得都是給人溫暖的活計。要壞,就是壞在她的嘴上,壞在她好似什麼都沒所謂的表面性格上。一旦開始好奇她,開始留心她,瞭解了就開始無法自拔了。”
“若是表裡如一的人多一些,我也不會喜歡上她的!可是,我見到表面說一套,背地裡讓人太過失望的人太多了。反倒被她這種表面上讓人討厭的人迷了心智,也許也是上蒼懲罰我的一種方式。不過,也不算是懲罰。”楚瑰嘴角的笑意失去了他幾年前的凌厲鋒芒,而是充滿了一種溫情滿滿的光輝。
百里凌風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他有一種被別人的正主抓到偷情的感覺。雖然他才是先帝指婚嫁了過來的,而楚瑰卻是以自己的方式,吃盡了苦頭,被天下人嗤笑著跟了她的。
“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的。”楚瑰正了顏色,方才一臉的柔情暖意全然褪去,換上的,是邪肆的狠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