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什麼傳說故事能留下,什麼歷史能被記載,都根據贏了的人決定。所以,顯然女子又佔回了主導權。那麼,那段歷史就不需要留下,以免再度讓有些人的心,生出不安分的想法,對麼?”我淡然地說道。

秦楚笑低垂眼簾,久久才答道:“對。”

“你這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我想了想,便走到房中的桌案前,執筆給唐越寫下了一封信。

“你在給唐側君寫信?”秦楚笑用他熠熠如炬的眸子好奇的看著我。

我頓了頓,淡淡地說道:“對啊,也不知道他的身孕怎麼樣,這兩天,我總有些不安心。”

隨著鳳太后的病情好轉,似乎瑾王正君這回事就似那遮蔽過日月的雲霞一般,淡然消逝。當然,這事,幾家歡喜幾家憂啊。

江蘭芝的正夫不知為何,竟然安排了幾次宴會上讓江珵鶴與慕容淺秋偶遇攀交。

“讓慕容世子見笑了,家父許是有了什麼奇怪的擔憂,還望慕容世子切莫見怪才好。”江珵鶴大大方方的對慕容淺秋說道。

江蘭芝家的這種刻意安排,真的有些明顯的過分了。慕容淺秋雖然知道江珵鶴的尷尬處境,可他更在意自己的處境。

慕容淺秋略顯牽強地扯出一抹微笑,說道:“不礙的。”

江珵鶴為了讓周圍的貴夫以及貴公子不再用品頭論足的眼神打量著他,他便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問道:“慕容世子聽說了嗎?最近好幾個州縣都發生了奇案呢。”

這一下子就把周邊離的稍微近一點的貴公子們都兮引了過去,江珵鶴又是個極為聰慧的貴公子,他只是挑起了個頭,便把機會留給了那些極具表現愈的貴公子們。

然而就是因為這樣看起來面面俱到,這才讓慕容淺秋更加的心生抑悶。

參加完這個倒黴宴會,慕容淺秋最後又看了眼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江珵鶴,披上蘇慕色虛實亂針繡月白色梨花紋朱雀錦鶴氅,匆匆離開回府了。

然而是非卻沒有就此饒過瑾王府,沒過幾天,慕容淺秋正在街上買新的頭面時,府裡的僕從急赤忙荒的跑了過來。

苗善兒見到慕容淺秋微微蹙眉,便呵斥道:“路要一步一步走,沒得丟了瑾王府的教養,讓人笑話。”

僕從面如土色地附對在苗善兒說了短短一句話,苗善兒便面色大驚!

慕容淺秋杏眉虎瞪,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驚懼禪抖,問道:“怎麼了?”

苗善兒又附耳對慕容淺秋說了句話。慕容淺秋深深抽兮了一口氣,放下手中挑選對比著的頭面,捻起氅衣避免磕絆,腳步如風的快速走出了金飾店。

“啊——嗚嗚……”屋子裡傳來痛苦的慘咽聲,僕從們面色有些驚慌失色,可手裡的活兒一點也不敢怠慢耽擱的快步進行著。一盆一盆的血水在往外端著,南宮紫晨拉著南宮虹夕的手,臉上慘灰一副搖搖愈墜弱不禁風的樣子。柳書君則是微微蹙眉的站在一旁神色不明的盯著門口的一切。

慕容淺秋急匆匆的趕回來看見面前這一切,整個人都懵了,喃喃得道:“怎麼我出去了一會兒就……就……”

屋子裡終於再沒有哭鬧和悽慘嘶啞的嗚咽聲了。其實流產,醒來發現孩子沒了的傷痛,遠遠不及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出事了,馬上就要流產,以及清醒的感受到,孩子的生命在自己肚子裡漸漸衰弱,乃至消亡的那份恐懼和悲哀傷痛。

這種巨大的至極悲痛,很容易就碾碎一個人的意志和承受能力。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南宮紫晨是沒過孩子的人,再看見這一切,無異於讓他重溫了一遍那場綿長的噩夢。南宮虹夕勸了許久也不見效用,就在這時,喜太醫和鬼醫終於都從房間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