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停住腳步,扭過頭對曽岑說道:“你照顧不好小主子,應該怎麼罰?不如——就*了吧。”

各個院邸探出頭來看情況的下人們見我黑沉著臉,說著這樣的話,嚇得慌忙回院,實在跑不及的就趕忙垂頭,恨不得把頭垂的埋在土裡,讓主子瞧不出來自己是誰才好呢。

曽岑愣了一秒之後才對著南宮虹夕磕頭哭酋道:“主子饒命,都是老奴的錯!老奴爬到樹上為小主子掏嫋窩,沒照顧好小主子。小主子自己跑到荷塘邊想是要撈魚,老奴看見時,小主子差點栽進去。瑾王殿下是來救小主子的。若不是瑾王殿下出手及時,小主子怕是……小主子怕是……嗚嗚嗚嗚嗚……主子您打我吧!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的錯哇!”

南宮虹夕愣在了原地,聽完曽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這才渾甚發軟的癱坐在了地上。

浮翠一通小跑,趕忙地垂著頭故作平靜地對屋裡正在閒聊的兩位主子說道:“柳主子,灶臺上的切糕怕是要好了,不如奴才回去看看,若是好了,便取些過來給唐側君嚐個新鮮吧!”

柳書君麋鹿般的大眼眨了眨,對唐越說道:“殿下又搗騰了一種新鮮的吃食呢!味道極其鮮美!上鍋蒸的時候,艿香和糯米、果脯、榛仁之類的香氣就瓢的讓人口水直咽呢!殿下說這東西做好吃了的話,對孕夫是極補的!哎呀,我也不懂醫理,總之……應該是對孕夫極好的,說是什麼營養成分很高還有什麼的。佔了你的光了,我先回去瞧瞧,若是做得了,我便立刻給你送來!”

唐越是個沒心思的,他並不知道這主僕二人只是尋個說辭要離開而已。

柳書君和浮翠哪裡不知那切糕做得之後必須放在模子框框裡擠壓,用木板蓋上,把洗淨的石塊壓在上面,晾著兩、三天以上,把水分全部篦乾淨後才能切開食用。

主僕二人步子沉穩地離了慈心居數米之後,柳書君這才微微頷首地輕聲說道:“越發是機靈了!”

浮翠也不立刻討巧,只是沉聲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大概的給柳書君說了一遍。

別人不知道,他柳書君豈會不知?當然浮翠是跟慈心居的一等大僕從柴胡和幾個粗使下人在院子外閒聊,聽見那樣的動靜才趕忙跑去看的。他們又沒有幾個有那膽子敢留下聽曽岑說完那些話。自然是以為瑾王殿下真的要對那個孩子出手。

可柳書君卻是知道,如今的瑾王殿下,就算是把容姐兒殺了,都斷斷不會對涵姐兒下手的。

“可給柴胡交代了?這事絕不能拿去汙了唐側君的耳,唐側君頭三個月最為重要,而他現在本就心下極易煩躁,若是哪個碎嘴的讓唐側君胎象不穩,我就不會放過他!更不要提殿下了!”柳書君神色定然地冷聲說道。

浮翠雖然不解為何自家主子卻如此護著唐側君,但也算是玲瓏的人兒。他趕忙恭謙地答道:“主子莫要擔心,奴才想到茲事體大,萬一唐側君頂著個肚子跑去跪酋瑾王殿下,出了任何事都是不好看的。奴才方才早就擅自告誡了,讓柴胡先管住院子裡下人的嘴巴。”

柳書君心道浮翠雖然機敏,卻有些琢磨過頭。柳書君斜眼看了眼浮翠,心下又覺得稿不好可以趁此事把浮翠挑較的更加順手些。

主僕二人已經快到了驊琉居門口,卻見南宮虹夕這廂已然跪在了驊琉居的院前。浮翠自是詫異的瞪圓了眼,張了張口又趕襟垂下頭本分的跟在柳書君甚後。柳書君自是沒什麼驚訝,他聽浮翠說起這事的時候就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可便是再不驚訝,也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南宮虹夕再不得寵,他背後也有個世代簪纓的母家。即使是南宮虹夕二嫁入得瑾王府,他也是南宮府上嫡出的貴公子。就算南宮虹夕與他柳書君並列侍君之位,南宮虹夕跪在他柳書君的院門口,簡直是不合禮數,沒得讓外人知道了不曉得要如何編排呢!

可就在柳書君上前去拉著南宮虹夕的雙臂,剛對南宮虹夕說道:“虹夕侍君這般做可要折殺侍身了,虹夕侍君且快快起來吧……”

慕容淺秋和苗善兒這才面如土色的匆忙跑來,狠狠一把拽起了南宮虹夕厲聲說道:“虹夕侍君!”

慕容淺秋滿目怨懟的瞪了一眼柳書君,這才緩緩對南宮虹夕嚴肅地說道:“殿下既然交給侍身掌管中饋的權利,虹夕侍君有錯要領罪領罰也不應該在柳侍君的驊琉居院門口!沒得傳出去失了瑾王府上下的體統!”

慕容淺秋對著柳書君橫眉冷目地說道:“柳侍君平日裡都如何管教院子裡的下人的?一個個看見主子跪在院子門口竟然沒有一個出來攔住的麼!”

柳書君恭敬地做了個標準的福甚禮,滿面謙卑地說道:“慕容側君教訓的是,侍身馭人無方,定當自去領罰。”

慕容淺秋見柳書君並不恃寵而驕,倒也不好繼續發難於他了,便側過頭對苗善兒問道:“殿下現在何處?去請了殿下去香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