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咋就聽不懂呢?”

他著急地掙扎著:“我這是傳染病,會傳染給你,給你們的大部隊的。”

抬著他的兩個人,蠻不在乎的說:“我們已經救治了很多,像你這樣生病計程車兵,不差你一個!”

小戰士更掙扎了:“那就更不能把我抬回去了,把我抬回去,死就死一窩!”

“他們都跟你一樣,都是得了霍亂,沒事兒的,我們有辦法治!”

小戰士聽說能治,一直緊繃著的心防瞬間崩潰,也不再掙扎,只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這病能治?”

“能治!”

“嗚……你們咋不早點來?因為這病,死了多少人,你們知道嗎?”

小戰士說這話不是責怪,他只是……瞬間破了心防。

他以為自己沒救了,所以拒絕這幾個人的救治,但是人都有求活之心,要是有活的希望,他當然也想活下去。

只是,以前自己見過的,沒有見過的,新編22師的那些死在這個病上的那些人,為什麼不多撐幾天……

這幾人,給他遞過來一個竹筒,一個已經拔開了木塞子的竹筒,剛湊到他面前,就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

“這是什麼?”

“糖水!”

“糖?”

小戰士貪婪的吸了口香甜的氣息,猶豫了下就接了過去,喝了一口,很甜。

所以沒吐,本來他這個病,是一邊嘔吐,一邊拉肚子的。

但是現在這個糖水,甜的他不想吐,甜的他捨不得吐,甜得他感覺自己又有了力量,他剛想多喝幾口,裝著糖水的竹筒就被拿走了。

“都是你的,但是一下子不能喝太多,你現在本來就拉稀,再喝,那就更拉了!

但是不喝也不行,你現在拉稀拉的脫水了,只能給你補充一些糖水和鹽水。

喝完糖水,等你的腸胃適應有點東西之後,再喝藥!”

這個竹筒子並沒有拿走,而是直接就掛在擔架上,讓他看見,有了渴望,哪怕只是對糖!

抬著小戰士飛奔的幾人,一邊走一邊吹出哨子,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哨子,或者是木頭的,或者是彈殼的。

吹出去的聲音很有節奏,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這肯定是在傳遞訊息。

小戰士昏昏沉沉的在擔架上睡著了,但很快又醒了,因為他的褲管又流黃湯了!

他感覺自己的黃湯弄髒了這個擔架,而且還有的滴到到了抬擔架的後面這個醫護兵的身上。

但是這個醫護兵並沒有在意,而是從一直揹著的小醫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紙盒子,掀開小紙盒子,看到是一管管的玻璃針劑瓶子樣式的東西,那是一管管茶黑色的藥水。

那個醫護兵拿出一個玻璃針劑管瓶子,用手指彈了彈,然後一掰,那玻璃管子細的那一頭,竟然被掰斷了。

把那個玻璃管瓶子遞給小戰士:“這是治你這個病的藥,喝了!”

這個藥味道有點刺鼻,但隱隱有一股香味,小戰士覺得,自己聞到這股味道,竟然都有點精神起來。

一口灌下去,連在瓶口沾著的那一滴,也讓他舔了乾淨,救命的藥呢!

然後,醫護兵再次遞給他那個竹筒:“你這個病除了要吃藥,還要及時補充水分,再喝兩口糖水。”

小戰士歡喜的接過來,貪婪的喝了兩口,又被拿走了,他真的想再多喝兩口,這糖水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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