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了一聽有的談,馬上放鬆了下來,眼前這位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給他辦事兒,興許能沾點好處,比如能弄點錢去黑市上換磺胺片,治好自己的這條腿。

心裡有了計較,他坐了下來,“您說,但凡是我能辦到的,小太爺就給您把事兒辦了!

我以我這條傷腿向您保證!”

陳瀟撇了一眼他的傷腿,然後鄙夷的說了句:“潰兵不少見,但像你這樣拿恥辱當榮耀,真不多見!

看你的傷勢應該是在大腿,看你活動時的彎曲度就知道,傷口並不在大腿的正面,而是在大腿的後面。

所以,你受的傷,並不是跟日本人搏鬥的時候留下的,而是趴在死屍堆裡裝死狗的時候,被小鬼子補的刀吧!

這種事兒,你忽悠忽悠沒見識的傻蛋,或者沒上過戰場的村民,還是能成的,正常上過戰場,拼過刺刀的,你能忽悠的了誰?

孬兵一個!”

不過陳瀟很好奇,他伸腿過去踹了踹那條傷腿,不顧孟凡了的慘叫,拽著他的脖子拖到自己面前問了一句:

“你裝死狗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鬼子會補刀嗎?”

孟凡了喘著粗氣,疼的,咬著牙喘著粗氣說了一句:“這位爺,您的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下馬威也下了。

您就說,你要辦的事兒,能辦,我就給您辦了。

辦不了,您另尋高明也行,打我一頓也行,將我送軍法處也行,隨您樂意!

就是別再捶我的腿!”

最後這句,別再捶我的腿了,說的很有氣勢,但卻是最慫的話,他現在就是一個慫人。

這是陳瀟轉換了環境的不適應,他不是什麼心理素質特別強大的人,是不適應。

以前在晉西北,八路軍的戰士哪怕是身處逆境,退無可退,投降的沒聽說過,趴在死屍堆裡裝死狗的,更是聞所未聞。

眼前的這位,是一路從北跑到南,一直跑到這個西南邊陲小鎮,身上的傷居然是裝死狗的時候,被鬼子補刀,僥倖才存活下來的。

就像一直在吃藥,苦藥,如果天天吃習慣了,沒覺得是有什麼問題。

但現在,陳瀟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正吃著糖,剛吃完正品味著甜的滋味,突然給他一味苦藥,他會覺得這個以前常喝的苦藥,今天特別的苦。

這是一種反差!

陳瀟並不是很適應這種反差,所以他的情緒有點,稍稍有點失控。

所以才會特別看不慣孟凡了這種孬兵,不過想想,他後來的表現還是可以的,其實也不算太孬。

“行了,起來吧!”

陳瀟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照片,遞給孟凡了:“幫我找兩個人!”

這個時候的照片都是黑白色,但就算是黑白色,也能很清楚的把人拍下來。

孟凡了突然覺得,手裡這兩張照片裡面的人很熟悉。

兩張照片,分別是一男一女,女的十五六歲的時候照的,男的看上去照的時候,十八九,或者20歲左右。

嘶!

孟凡了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兩張照片上面,男的那張是他,是他孟凡了。

不過那應該是他讀大學的時候的樣子,但是他讀大學的時候,沒有照過相啊!

為什麼對方會有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