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力量”不過是虛指,這樣的過程,甚至不會為柳元正多增加一縷法力,不會再教那臻至完美的紫府天地再產生甚麼變化。

可錯非是本就雄渾的道識累積帶來的靈光乍現,倘若自己便如此徑直晉入下一境界,那麼這樣的“好處”,也將會是日後輔修多少的秘術與法門都無法彌補的。

一朝錯過,或許便是天差地別。

而面對柳元正的要求,或者說是某種邀請,幾乎在數息間的短暫思索裡,七十二故禪玄宗的掌教們便已經果斷且輕快的應諾了下來。

這世上還有甚麼關係是比七十二宗與柳元正這樣更為緊密的呢?

連如今的師門修法,都是這一人所傳,而他所想要聽聞的經意,更是如今的諸宗已經捨棄的故紙堆。

於是,從一宗掌教開始,再到曾經一宗別經的法脈傳承之長老。

這樣漫長且奇異的講經,便這樣從南疆的天地間,從來不屬於玄門與禪宗的地界上,弔詭的展開了。

是日。

這樣漫長的聽經,已經持續到了最後一場。

臨時擺出的案桌上面,柳元正一邊聽經一邊留注的道書,已經壘成了一摞又一摞。

當講經的白陽禪宗長老終於說完了最後一字,道人在落在書上的符筆也緩緩地抬了起來。

事實上,雖然漫長的講經過程之中,一眾故禪玄宗的弟子們都在一旁隨侍靜聽,可是這些玄宗的弟子們,對於師門曾經舊有的道與法並不感興趣,他們更願意將更多的心力放在柳元正所握的符筆上。

當一個人超然於世的時候,他身邊的許多細節,都被放大開來,被世人所觀瞧。

這些弟子們都明白,那支名為“青玉狼毫符筆”的先天靈寶,乃是元易道人的書道之器,在塵世的傳聞之中,在那些甚至未曾見過柳元正的修士口中,那支符筆,從尋常法器一路昇華至先天靈寶,似乎已經蘊藏了元易道人一路創法的圓融智慧,那靈寶洞天內,復刻了世間的永珍道法。

尤其是在柳元正打穿天河之後,這樣的說法,似乎已經成為塵世修士們所篤定的事實。

他們認為,倘若能夠窺見那支靈寶所綻放的道韻靈光,便不亞於直觀某些仙經原本,是這世上可以預料的有數無上仙緣之一。

可是看來,似乎很可惜,接連數日之久的漫長講經裡,似乎並無一位弟子,真正洞悉了那靈寶的道韻靈光。

翻手間將寶器收起,柳元正更是親手將一摞有一摞的道書小心翼翼的收斂入乾坤袋裡。

直至那案桌都消失在原地,道人方才長嘆道。

“昔日如這般進學時,還是貧道在玉都院、金章院中的事情,恍然一夢,依稀如昨……”

喟嘆著,道人偏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那裡,屬於南疆元宗的靈光已然圓融,且沖霄而起。

“這場講經,便算是貧道與諸位,對前塵最後的慰藉與感懷罷,嶄新的一世已經在我們的眼前了,千秋隆興,在此一朝!法會將開,諸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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