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了柳元正剛剛收下開山大弟子的訊息,李觀漁也半是笑著,半是帶著歉意,拱了拱手。

“不知道兄竟有此大喜之事,我自兩界山而來,行得匆忙許多,未備下賀禮,也未備下贈禮。”

聞言,柳元正自是笑著擺了擺手。

“哪裡值得說這個,功昌這孩子還小,出了吃睡,如今連事情都不懂的半個,太過厚愛,難免要教他生得輕浮了。昨日裡宗安師伯還與我說要為此開一場法會,我都推辭了,只要宗門上下曉得了此事就好,往後延一延,等日後這孩子真個隨在我身前學道的時候再說。”

“以道兄能為,這孩子自是教不差的。”

如此,藉著功昌這孩子,眾人又寒暄了片刻,眼見小半碗茶都喝進了肚子裡,這才見李觀漁翻手取出了渡生山河圖,言說到正題上面來。

“多謝道兄昔日相贈氣運靈寶,這才有吾許多玄門同修得以逃脫狼神谷,感謝的話,千般萬般總難道盡此情!虛言便不多說了,道兄,且看吾等日後報答罷!

再仔細說回劫運本身上來,此一番行得乃是步步為營的陽謀,唯一的緊要處便在那狼神谷,還較吾等皆氣運之力破去了,如今以勝局終了,自有因果一一應下。

說來吾兄弟是佔了道兄的光,藉著劫運將本命劍胎凝聚成了氣運靈寶,更因狼神谷一役分得了不少氣運,再有便是靜海禪師了,當然,師兄雖然不在場,卻也出力。

最後酬功時,玄青仙宗仙長曾經分出了些氣運來,打入渡生山河圖中,只是這寶器到底無法教第二人掌控了,所以貧道也不知這份氣運的多寡,但有的漲,總歸是好事。

當然,出了一份力,便有一份的收穫,這是理所應當之事,不值得稱禮,故而吾兄弟二人又在兩界山多留了一天,特為道兄備下一份借寶的回贈禮來。”

話音落時,柳元正連連擺手。

“哪裡敢教李道友這般說,你我交情風光霽月,雖淡如水,卻到底是互見君子性情,出手幫上一把,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話雖是這樣說的,可柳元正愈是推辭,李觀漁這裡便非是要給上回禮。

兩人這般推讓,一直到李觀漁直接開啟儲物袋,將那兩枚渾圓晶瑩的妖丹元珠擺在桌上的時候,柳元正口中便只剩了些虛言,再也不見他推辭了。

於是便見李觀漁伸手一指那兩枚妖丹元珠,口中言道。

“道兄,吾宗修古玄門法,傳承古久,多少知些在外已失傳的古秘法,那日借得了渡生山河圖之後,貧道便左右思量,該如何報答道兄。

正巧,那日破陣時,貧道借力,催動寶圖,眼見得有元磁神光與三光神水隨磅礴的氣運之力一同傾瀉,登時間便有了想法。

好教道兄知曉,古玄門時,曾有敕封地祇秘法,地祇所敕封者,山嶽河海也!于山為君,於嶽為尊,於河為伯,於海為王!

道兄渡生山河圖中,有元磁神山,可敕封山君,有三光神水長河,可敕封河伯,如此,群山生根,而河水蘊靈!或可成尚品靈寶!

於是,昨日吾兄弟二人再入兩界山前修羅場,斬元嬰境斑斕棕虎、龍鱗白魚,封其魂魄氣血於妖丹元珠之中,虎可封山君,魚可封河伯!”

說罷,李觀漁又是一翻手,取出一枚玉簡來,放在那兩枚妖丹元珠的邊上。

“這是敕封地祇的秘法。”

一番話說罷,柳元正已然被李觀漁所描繪的前景所吸引,到底再難說出推脫的話來。

他點點頭。

“此一番端是厚禮相贈,李道友,貧道便覥顏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