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已經真的將佛門逼到了窮途末路,做成了古玄門時修士都未竟的偉業!

呼吸間,嘉業地仙感覺自己的神魂都在顫抖,都在隨著昇華!

似乎和少年佛子多說幾句話,都是對他的施捨一樣。

原地裡,少年佛子仍是笑的和煦,只是他身後那巍峨山嶽的身影愈發凝實,每當有人望去的時候,總是要將目光落到山嶽上面去,長久的難以挪開目光。

“那麼這第一場,就賭大雷音寺的傳承!這些傳承,一份一份地來賭!人死經滅,莫不如是!”

說話間,少年佛子忽的轉過身去,似是伸出手來,輕輕地牽動著身後間合虛實的巍峨山嶽虛影。

流光變幻,下一瞬,似是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凝實在了少年佛子的身後。

而後,少年佛子方才折轉過身來,繼續朗聲開口道。

“昔年佛門鼎盛時,大雷音寺亦是諸佛門祖庭!天下佛法盡出於其中,故而大雷音寺山門,更有人間須彌山之說……當然如今不比從前,可小僧這些年裡,也收了不少的弟子,將寺中尚存的佛經,能傳的便都盡數傳下了。”

說到這裡,少年佛子將那道凝實在他身後的修長身影推了出來。

“這孩子叫一良,昔年小僧傳了他《金陽伏魔明光佛經》,這是古玄門時明光佛宗的傳承了,可惜這一宗已經斷了香火,不再人世間。”

說話間,兩界山前,人群之中,明光禪宗的修士全數臉色陰翳了起來。

昔年諸佛門化禪宗本就不是秘密。

明光禪宗的前身,正是古玄門時明光佛宗!

少年佛子這番話,幾乎和指桑罵槐沒有區別。

似是瞧見了明光禪宗修士的怒視,一良和尚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只是抬了抬手,掌心顯化出一縷金陽佛焰來。

這般舉措,幾乎勝過了千言萬語。

少年佛子輕輕地拍了拍一良和尚的肩膀。

“我這弟子便來坐鎮第一場,明光佛宗的傳承經文,小僧也教他帶在身上了,人死經滅,小僧可宣大道誓言,諸位若要來賭,還需拿出抵得上的東西,最後再添一句,我這弟子已是元嬰巔峰境界修為。”

說罷,少年佛子不再言語,反而是一良和尚緩走三步,立在前方,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此時間,多一分一秒都是漫長的煎熬。

漫長的沉默。

終於,人群之中,一位明光禪宗的老禪師生硬的開口道。

“這一局,吾明光禪宗應下了!”

說話間,昔日曾經與柳元正有過一面之緣的玉樹禪師緩步走出,站在人前。

這天底下,面對此間陣仗,誰都可以退縮,唯獨明光禪宗必須挺身而出,而且一定要贏,還需得贏得漂亮!

但凡這裡輸了一局,傳到整個中土,便是動搖門派根基的生死大事!

少年佛子行得便是誅心之法門!

明光佛宗四個字,幾乎便直直地戳在了禪宗修士的肺管子上。

諸禪修呼吸一滯。

便是其餘禪宗修士也幾乎預想到了,這一場之後,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

半懸空處,少年佛子只是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

“也好,悠悠萬古歲月過去,未料想,斷絕佛門經義的,不是玄門,而是禪宗……你且說來,拿甚麼賭這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