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於是乎,偌大道殿之中,再度寂靜下去,無人言語聲音,唯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響聲。

良久,良久。

夜已極深。

四面牆壁上的香燭仍舊照的道殿通明。

一局棋已然終了。

原地裡,柳元正咬了咬嘴唇,細細地判斷著棋局上的黑白諸子,最後只得搖搖頭,捻起兩枚棋子,一同放在棋盤上。

局勢已然回天乏術,柳元正只得果斷認輸。

這一回,老真人贏了棋,沒像上一次那般笑的開懷,他反而和柳元正一般,仔細的端詳著棋局,像是在心中覆盤,又像是在回憶些什麼。

少頃,老真人很是感懷的點點頭。

“不錯,棋力大有長進,以後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多來找老朽下一下棋了,這不是客套話。”

聽得老真人這般說,柳元正咧嘴一笑。

“那日後弟子免不得要多叨嘮祖師了。”

看見少年應下,老真人這才跟著笑了起來。

“不妨事,不妨事,駐世經年,吾宗愈發興盛,這承道殿倒是漸漸冷清下來,你要常來,就當陪老朽解解悶罷,你該知道的,咱們很有緣。”

“是。”

原地裡,老真人一手捧著棋譜,一手輕輕捋著花白的鬍鬚。

“那麼說起第二件事情,元易,這殿中沒有外人,其實你不用稱我為祖師的。”

老真人這話似是說的漫不經心,再看柳元正,卻也像是絲毫沒有聽出弦外之音來,反而是一拱手。

“弟子是五雷仙宗的門徒,是吾宗的賢人,這是中土和北疆玄門諸修盡知的事情,您是元易的祖師,也是斷然不會更易的事實。”

“你當真這麼想?”

“祖師,弟子怎麼想不重要,事實就是如此。”

“也對。”輕聲應了一句,元道老真人又忽地一笑,“元易,說來你是怎麼想到找老朽來釋惑的?”

“弟子心中的疑問,說來也是源於祖師所贈的道書,閱覽之間,有了收穫,便也有了困惑,想著若去問師尊、問師伯、問掌教,總是不大合適,便想著問道於源,遂來請教祖師了。”

老真人臉上的笑容更盛。

“問道於源,你能想到這一點,很是不錯,元易,其實你翻過頭來看,你其實已經找到解決疑慮的辦法了啊!”

一番話教老真人說的語重心長,原地裡,柳元正挑了挑眉頭,臉上也不禁浮現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