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先去見五雷仙宗諸友最為穩妥,若是丹宴聞法七友能聚得其五,許多事情反而好辦,進退便也多有餘裕,否則貿然入白陽一陣,反而顯得冒失。”

言盡於此,那道子便也沒了言語,只是復又拱手,隨即折身,落到玄青仙宗諸修最後,儼然一副壓陣的姿態。

眼見得此,明琪道子復又大手一揮。

“走!”

……

西方,大雷音寺,佛院。

古樹下,少年佛修靜立,遙望著歡喜古佛所在的方向。

九尾玄狐靜靜地站在佛院角落之中,她只是這般端看著,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良久,少年佛修收回了目光,緩緩低下頭來,一手輕輕的揉捏著眉骨,忽地無端嘆息起來。

九尾玄狐偏頭望去,眨了眨眼睛,到底心中起了好奇。

“佛子因何故而嘆息。”

“今日見了那歡喜佛國,未免便要想起昔年的極樂佛國來,觸景傷情,怎能不嘆息?”

聽聞此言,那狐妖忽地意味莫名的一笑。

“我這幾日也多讀了些佛書,書上說,修行佛法要四大皆空,既然要空,緣何又要傷情?”

聞言,少年佛修緩緩收回了白淨的手掌,復又回首望了狐妖一眼,竟也隨著她笑了起來。

“這一問頗有佛意,想來這便是貧僧只為佛子,不是佛陀的原因?大約修行還不到家罷!只是恐怕成了佛陀,心中卻也難空,便如歡喜古佛,他若心中證得了空,緣何要在此刻跳將出來,行如此逆天之事?”

話音落時,九尾玄狐忽的一怔。

“我還以為,此間事情本就是佛子與古佛事先說定的。”

原地裡,少年佛修只是很遺憾的搖了搖頭。

“貧僧勸過他,只是沒能勸動,便也只好就此將計就計,否則他潛藏下來,穿彼之道袍,傳彼之法統,曲解彼之經典,或可使中土局勢大壞,做出更大的事情來。

這方才是貧僧最初定下的計較,到底古佛本就在暗處,只是他心有不甘,非要和松河老仙鬥過這第一場,有得有失吧,只是如今看,佛法東渡,已成定局。”

“此時間分明是歡喜古佛吃定了那老仙,怎的佛子不看好麼?”

聞言,少年佛修又是很遺憾的搖了搖頭。

“若得第二道運星,或許今日能見松河老仙臨塵,又或者純陽老祖拔劍,只是到底差了一籌,便是雲泥之別,說到底……神通不敵天數。”

說著,少年佛修已經緩緩折過身來,邁步往小院外走去。

行至院門前的時候,少年佛修到底還是頓住了腳步,罕有的,少年佛修露出很是複雜的表情來。

七情上面。

第三次,他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再抬腳邁出院落的時候,他極輕聲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