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紙球消失不見,登時間,便見那人偶生出變化來。

原本該是死物的人偶身上,竟然漸漸湧現出些許生氣來,更有氣機在靈焰之中綻放,仔細感應時,這氣機竟然與柳元正有些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似是而非。

又一抬手,玉燈也兜轉著飛入柳元正袖袍之中,法力動盪,那人偶被攝在少年掌心,一翻手,露出人偶後心來,少年復又捉起筆,以龍血墨在人偶後心寫下八個篆字。

說來也奇,這八個篆字已經寫下,緊接著便與人偶上的氣機勾連到一處去,緊接著,血字隨之消失在人偶後心處。

再看時,那人偶身上散發的氣機已經變得十分凝練。

又端看來幾番,柳元正方才很是滿意的將這人偶收起。

而不知何時,那火鴉神壺已經懸在了少年近前。

少年越過神壺去看那古殿佛像時,原本寶相莊嚴的金像,已經隨著香火之力的耗盡,通身佈滿了斑駁裂紋。

一抬手,施展法力,激盪雷光,少年將那佛像毀去。

再看時,卻看壺中丹老始終凝視著自己的袖口。

柳元正忽的一笑。

“丹老見我這法門使得可還精巧?”

“這是……魘魅之法?”

到底是左道靈神,又經了香火之力蘊養,丹老神形已然同散逸在天地間的世外神庭氣機勾連到一處去了,尋常法門或許見識尋常,這左道法門,說來亦是熟稔。

聽聞丹老之問,柳元正稍稍一怔,隨即點點頭道。

“這秘法算是替身法罷!仔細追究而言,也能歸到魘魅之法中,緊要時候,我用那秘法人偶換了自身氣機,往群山之中一遁,怕是神仙降世,一時半刻也難尋見我。

只是此法到底顯得粗淺了,若非此刻準備萬全,緊要時,電光石火之間倒教我無計可施了,說起這個,倒教我想起一樁趣事來,關乎於世外旁門與古玄門的。”

聽到柳元正這般說,壺中丹老似也有了興趣。

“哦?不知尊主所言是何事?”

“依著我這裡的左道傳承所言,這法門在極古之時,也算是興盛,畢竟是隱匿身形,脫身的不二法門,但隨著世外神庭衰落,玄門興盛,不少左道法門也被玄門傳承。

此法便被古玄門先賢學去了,他們複本溯源,竟將此法改頭換面,取名胎化易形,而後古玄門為諸般大小護身法門排列名目,取了三十六法門,七十二法術,以應天罡地煞。

這胎化易形便在其中,位列天罡三十六術之一,傳聞此法比左道替身之術更為精巧,道盡周天變化之妙,男女老少也好,花鳥魚蟲也罷,盡能隨意變化。”

“哦?未料想還有這等因果!”

柳元正亦是輕輕頷首。

“貧道幼時,只將這等記載當趣事去看,如今思量來,或許昔年故事當真如此,道法,道法,悠悠歲月,埋葬了多少風華在其中吶……”

輕聲感慨了一句,柳元正抬手往火鴉神壺這裡一招。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