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時,不等經桓禪師開口,少年身側,宗安道子已經搶先說道。

“依玄門仙宗律法,其罪難恕!”

“對玄門一脈道友施以毒手呢?”

“罪加一等!”

“不論心跡,佈下佛陣,實有叛禪之舉呢?”

“罪加一等!”

“既有差池,便該知誰人叛禪,此等諸修,隱瞞不報,論罪何如?”

“罪加一等!”

“善!依師伯所言,此間三十六修,其罪難恕!又罪加三等!該應何等下場?”

“形神俱滅!”

“形神俱滅……古來少有的懲處,然我玄門貴生,貧道亦是受其害之人,願改其刑罰,只毀其修為,除其道籍,封印記憶,使玄門諸宗永不收入門牆,換其終老餘生,師伯以為,可否?”

“可。”

少年有轉過頭來,冷靜的看著經桓禪師。

“三位禪師呢?以為可否?”

聞言,經桓禪師面露難色,猶猶豫豫,終是開口道。

“元易小友,都是玄門一脈,還請多加通融……”

“禪師,從形神俱滅到終老餘生,晚輩已是再三通融了,做下了這等錯事,實則形神俱滅都不足惜,不是麼?錯了,就要懲處,此乃千古不易的道理。”

說話間,經桓禪師的臉色愈發難堪,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元易小友所言極是。”

“善,既如此,此間三十五位罪修,便由三位長老出手懲處,吾等代為觀禮。”

說罷,柳元正伸手,往陣法中虛虛一引。

“請!”

話音落時,經桓禪師也隨之抬手。

或許是他真的太過於蒼老,乾枯的手掌竟有些顫抖。

但到底,經桓禪師還是一掌印下。

一十二道明光法力飛入青陽龍華之陣中,那陣法中一十二修面容愁苦,卻不閃不避,徑直接下了經桓禪師的法力。

旋即,眾人臉色一白,齊齊都是一口烏血噴出。

陡然間,諸修氣息萎靡下來,原本混元熔鍊的明光法力,更是如疾風驟雨般動盪不停,四下裡潰散來開。

眾人以瞳術法眼看去時,便見這經桓禪師的明光法力,自天頂打下,先在泥丸宮內化作封印,纏繞著靈臺佈滿禁制,又順著一十二重樓而下,一縷蔓延向四肢百骸,封印經脈,一縷鎮壓丹田,強行毀去修士根基!

另外兩位老禪師也是一般出手,有陣法中諸位道子監察,斷無疏漏,不過呼吸之間,原本佈陣攔路的三十五位修士,便被除去道籍,褪下禪衣,毀去修為!

他們已經變成了凡人。

大通河上寒風不知,教眾人瑟瑟發抖,還是經桓禪師一揮袖袍,明光裹著這三十五人落到河岸邊。

經此一番,經桓禪師似也生了怒意,狠狠地瞪了柳元正依言。

“元易小友,這般下場,你可滿意了?”

少年淺淡一笑。

“貧道滿不滿意不重要,這天底下是非黑白分明,很重要!”

說話間,少年坦然與經桓禪師對視。

柳元正清朗的聲音迴盪在大通河上,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