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瑤臺丹宴約莫也就在一年之後了!”

朱子同先是面露詫異,他終歸也是靈醒之人,旋即恍然大悟,點點頭道:“確實,若如此,大概就在一年之後,或許不足一年之期了。”

不論是真相還是藉口,一年之期,足夠白陽禪宗將那些經文與道功重新補全,邀請尚且存世的作者重新編撰,再歷經層層驗證,務求恢復本經完整,甚至為了求取萬全,還要將昔年的作者手札補齊。

柳元正本就是五雷仙宗的賢人,對此最有發言權,齊禪宗之力,一年之期恰好不多不少。

準備的時間短了,恐怕白陽禪宗準備不全,到了丹宴盛會上,平白跌了麵皮,反而不美。

準備的時間久了,天知曉白陽禪宗之中還有沒有勾結外賊的餘孽存在,再讓他們有時間橫生波折也不好。

再鬧下去,反而教玄門諸宗一齊丟臉。

“說起瑤臺丹宴,柳兄可準備好,何時跨入築基境界,晉升金章院了麼?”

聽聞此言,柳元正倒是笑的有些無奈。

“近日裡,從紫泓長老,到玉都院諸位同門,見面總免不了問我一番,不過仔細說,大概是快了,早先創下道功的時候,我也未料想,此番兼修,進境會是如此迅猛。

五行相生之說,如今身體力行,方有深切感觸,依著我重新的推演,齊全陽五行大概就在這月了,而彼時陽極生陰,只要道功未出疏漏,或許我會在一兩日之內,全陰陽五行!”

此刻說話時,柳元正可以動盪著體內法力波動,讓朱子同都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了《壬水太陽功》煉氣期三層的修為。

朱子同這裡暗自咋舌,未料想不多時間,柳元正已經著手修道了陽五行雷法最後的水行。

又想著柳元正最後說的話,更是急急追問道:“柳兄如今進境已然迅猛,何以到了陰五行只需一兩日便可修全?”

聽到了朱子同聲音之中的詫異,柳元正更是含笑道:“起先我也不是這麼想的,但後來觀藏經殿中諸位嶽霆峰前輩的修行手札,方才通悟,陰陽合抱,本混元為一體。

正如五行相生,陰陽誕生的瞬間,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相互生化,而後歸於陰陽平衡。等我修至陽極生陰,頃刻之間跨入的並非只是乙木雷道,而是陰五行雷道,或許在瞬息之間,或許多上一兩日有可能。”

柳元正話中說的倒也切實,更不怕朱子同說與旁人聽,甚至少年早已經將這番話寫入了修行手札之中,就等著錄入藏經殿了。

只是旁人更不知曉,此刻溫養在柳元正丹田之中的,不止是有木、火、土、金四靈元珠,更有火鴉神壺,靈光飽滿,懸在丹田之中。

沒辦法,五行相生,導致柳元正的道功,一部修的還較前一部快,等到了庚金雷道時,險些快得柳元正來不及準備祭鍊金靈元珠與諸般左道丹藥、符篆。

更何況取體內五臟之血,柳元正也需要調養身體氣血的時間。

如此,不得已,柳元正只得提前開始祭煉火鴉神壺,頻繁的消耗著體內法力,沖刷著火鴉神壺之中的八十一道靈禁。

否則,若是有完全準備,柳元正如今已然晉升入金章院修行了。

可即便如此,朱子同聽了,也露出幾分羨慕神色,坐在那裡朝柳元正拱了拱手道:“柳兄果然大才,天資非凡,依我如今的進境,一切順利的話,怕是還需兩三月,才有可能嘗試著晉升金章院。”

聞言,柳元正只是笑的和煦,“朱道友無需擔憂,依你進境,此番斷然不成問題的,我是借了創法的輕便,想來你我入金章院,也只是前後腳的事情。”

“便承柳兄吉言。”

一番說罷,柳元正抿了口熱茶,方才繼續問道:“有一事我還需請朱兄指點,不知這丹宴盛會上,如我等弟子,該是個什麼章程?此事我也鮮少聽人說,便是興懷執事也三緘其口。”

“什麼章程……此事我倒是聽過一些,據說,久遠之前,開瑤臺丹宴時,還多人間諸宗弟子鬥法,只是話說回來,這些微末術法,便是讓內門弟子玩出花來,落到仙家眼中,仍是破綻百出。

一個不願給人看猴戲,一個瞧見此景也覺得無趣,如此一來二去,丹宴盛會,便禁了鬥法之事,而且這終歸是仙家丹宴,也沒有喧賓奪主的道理,大場面還是仙家多一些。

咱們若能去赴會,當個看客的時候多些罷了,有時仙家興之所至,還會奏仙樂,吟誦仙音,乃至宣講妙法,這都是吾等機緣所在,歷年來,也多有弟子因此當場悟出些精巧術法,仙家一喜,自然又是輪番好處賜下。

再說,吾等雖然不能肉身親赴仙鄉,但飲下瓊漿,食用靈果,也會有靈光滋潤魂魄,等日後修行時,便要輕便許多,這也算是一樁好處,歷年來大多弟子,還都是奔著這個去的。

最後能成為群仙矚目的弟子,也是罕見,如興懷執事,便是當年自創了一種煉丹手法,丹宴時有丹道仙家聽了,便讓他當中宣講自身雷法與丹道,而後才有諸般好處賜下。

柳兄,此事無需多想,也不是咱們提早準備了便能成的事情,總是上界仙家做主的丹宴盛事,咱們到時候便是聽吩咐的,仙人當面,自是讓做什麼,便去做什麼。”

說到這裡,柳元正與朱子同也齊齊笑了起來。

“是這般道理,如此是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