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的。

比如說京襄、西秦、東川三路早就將鹽茶榷稅截留下來,彌補各自軍資不足。

此時荊北牽頭,提出要將荊北等路所產生的鹽茶榷稅,納入渡淮作戰的軍資度支核算之中,而不再額外押運交付中樞,理由顯然也非常充足。

這點,作為荊湖南路制置安撫使葛伯奕都無法反對,甚至保持沉默,就令他在荊湖南路監司內部受到極大的非議。

能不能將鹽茶榷稅截留下來,意味著荊湖南路能不能每年實際減少上百貫的渡淮作戰軍資分攤。

經歷洞荊匪亂之禍,地方上也不敢對底層民眾盤剝太狠,倘若每年能實際少承擔上百萬貫的軍資分攤,這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葛伯奕倘若這時候敢站出來唱反調,他就不怕荊湖南路內部掀起「倒葛」的聲潮?

當然了,孔昌裕等人明面上

是上書奏請朝廷恩許這事,但透過韓圭說與徐懷知曉,實際還是為了爭取徐懷的支援。

只要徐懷這邊的首肯,他們就可以直接扣留鹽茶榷稅。

「你‎‏​‏‏​‏​‎‏​‏‎‏‏‏們覺得呢?」蕭燕菡離開後,徐懷也沒有對軍政事務表現得多勤勉,他將韓圭等人留在身邊,又將程倫英調過來,就是圖省事。

對於五路鹽茶榷稅之事,制司有人想著壓榨五路監司,倒逼諸路監司進行清田擴大財稅收入,也有人希望籌備渡淮作戰的關鍵時刻,有必要給五路監司緩一口氣,京襄當下也要儘可能抓住五路監司的支援。

見徐懷朝他看過來,程倫英說道:「五路財賦暫時不宜太過壓榨,是需要緩一口氣,但鹽茶榷稅放歸地方監司掌握,形成慣例之後,將來想再收上來就難了,卻是可以放到五路度支使司統一籌劃為好……」

「程郎君此議甚好,交由五路度支使司統一籌劃,算得上兩全其美。」韓圭說道。

五路度支使司名義上還是中樞部院之一,將這部分錢糧從中樞鹽鐵使司劃出來,納入五路度支使司統籌,操作上較為方便。

此外,五路度支使司名義上是以魏楚鈞為首,說到底還是為渡淮作戰服務。而在韓圭看來,京襄下一步還是要將魏楚鈞踢開,由京襄直接掌控這一中樞強力機構,此時將更大的財權集中到五路度支使司之中,也省得將來多費唇舌。

當然,這確實也能極大緩解五路監司目前所承受的財賦壓力,差不多相當於京襄分攤一部分的基礎之上,再度減少五路每年約四百萬貫錢糧的分攤。

「那你們去找魏楚鈞商議,他上書請奏此事最為合適。」徐懷說道。

程倫英禁不住苦笑,心想找魏楚鈞商議,要他同意上書請奏此事,還不如直接派隊甲卒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寫這封奏書更合適。

韓圭想到一事,卻沒有推辭,眉頭微蹙著說道:「我現在就去找魏楚鈞商議著看看……」

韓圭走後,程倫英繼續與徐懷商榷這次物資調撥之事,也沒過多久工夫就見韓圭笑盈盈的去而復返。

程倫英訝異的問道:「魏楚鈞這麼輕易就答應下來了?」

「意外吧?」韓圭笑著說道。

徐懷蹙著眉頭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