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微瀾(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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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徐武坤兼任軍虞候,夜裡從官廳趕過來,徐懷得知今夜潘成虎、袁惠道、許忠三人就已經安排留在官廳值宿,但王番、朱沆等人入夜前就回到南裕巷來,這時候都快到子時,想必都已經睡下。
這時候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邊的門戶也挨著南裕巷,周景手腳快,跑出去探頭看了一眼,轉回身說道:“是許忠帶兩人趕過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許忠與潘成虎、袁惠道二人今夜在監軍使院官廳值守,他這時候帶人趕過來報信,自然是發生什麼緊急事情與監軍使院有關。
哪怕是為了表示關切,他們都得跑過去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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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雄軍有幾名武官私跑去銀山巷的暖香樓飲宴,卻不知怎的喝得酩酊大醉,與店東家發生爭執,被哄趕出來,可能是吃些虧,有人被打傷了,心裡卻不願,這會兒又拉出大股人馬想去將暖香樓給拆了,”
徐懷與蘇老常、徐武坤、徐武磧趕到東跨院,看到王番到這時候人都還沒有歇下,正與朱沆、鄭壽等人站在院子裡聽許忠稟報城裡的動靜,
“縣尉司卻是驚動了,但他們不敢去彈壓,派人知會到監軍使院來!”
岢嵐乃州治所在,但城內捕盜捉禁等事還是由岢嵐縣尉司負責。
然而事情涉及到暫駐岢嵐城的禁廂軍,縣尉司直接通稟監軍使院派人前往彈壓,卻是合乎規矩的。
朱芝、朱桐兄弟二人已經睡下,這時候聞訊趕過來,聽許忠說過緣由後,都不等王番、朱沆吩咐,便讓家將去幫他們將兵甲取來。
“真是吃了豹子膽,這些驕馬悍將才隨葛伯奕入駐岢嵐城多少時間,這時候就敢惹是生非,不挫一挫他們的脾氣,豈非當我們監軍使院是擺設?”朱芝上前就向王番請令,“請許我兄弟二人領一隊精銳,前往暖香樓彈壓這些鬧事將卒以肅軍紀!”
朱芝、朱桐兄弟二人被徐懷教訓,那是因為王稟才不敢吭聲,但他們養優處尊慣了,平時怎麼可能將粗莽蠻橫的禁軍將卒放在眼裡?
而他們這次隨父親朱沆北上,也是迫不及待想有一番作為,好讓他們回汴京能出人投地。
監軍使院剛正式設立,便遇到生張開,他們怎麼會甘於人後?
王番卻是微微微皺緊眉頭,監軍使院剛正式開張,他與朱沆不可能隨便出動,但朱芝、朱桐兄弟二人出馬也不叫他放心,也不可能對禁軍在岢嵐城裡胡作非為就裝瞎不敢。
要是裝瞎不管,或者說派人去通稟葛伯奕處置,那他這個監軍使不就純粹成擺飾了?
“我帶著人陪朱芝、朱桐過去看一眼,事態不嚴重,未必就要驚動院卒!”鄭壽看出王番的遲疑,上前說道。
“你們二人陪著走一趟。”蘇老常、周景都不在監軍使院任事,今夜這事當然跟他們無關,王番跟徐懷、徐武坤說道。
徐武坤在官廳任吏,徐懷又是役卒都將,既然趕上趟,陪著走一趟是責無旁貸,但徐武磧是生面孔,王番也不知道他跟徐懷等人是什麼關係,當然也不會隨意差使。
徐懷與徐武坤當即便趕回去穿戴鎧甲,王番沒有吩咐蘇老常、周景他們做事,徐懷卻要他們即刻去打聽暖香樓的訊息。
岢嵐作為嵐州州治,乃是太原前往寧武、嵐谷以及府州、麟州等地的要衝,駐軍也多,大大小小的妓寨有好幾十家,也有各家背景。
柳瓊兒、蘇老常、徐武坤他們對岢嵐城裡的三教九流勢力都粗略摸過底,暖香樓在岢嵐城不是什麼大館,抱住的大腿應該不粗。
禁軍募兵來源複雜,將校又不能以身作則,軍紀不整是困擾大越的頑疾,北征伐燕之初,數以萬計的禁廂軍都要集結到嵐州來,擾民之事在徐懷看來是難以避免的事情。
相信岢嵐城裡大大小小的商戶也應該有心理準備。
暖香樓這家平時不怎麼扎眼的小妓寨,受到滋擾就敢動手將禁軍武吏打傷,徐懷擔心背後是否有什麼隱情。
蘇老常、周景帶著徐武磧連夜去找人打聽更詳細的訊息,徐懷與徐武坤也不停留,牽出馬匹,就準備齊妥的鄭壽、朱芝、朱桐兄弟二人以及錢忠等幾名將卒往銀山巷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