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忻身量不高,重劈拳講究自上而下崩砸,他無法直接攻勢徐懷面門、喉管等要害,一拳落在徐懷的胸口。

徐懷往後退了一步,暗感徐忻這一拳有兩百斤氣力已是不少,但對他來說,還是不夠看。

“你與這呆貨正面對打作甚,側打他的腰眼!”徐忱抱胸觀站,還不忘指點徐忻。

在徐忱看來,徐懷身高體壯,皮糙肉厚,筋骨也比所有少年都強健,換作他跟徐懷正面對打,也會吃虧,但徐懷笨手笨腳,想要將他擊倒,遊走身側,去攻打他側面的腰眼、腋下等要害,能輕而易舉將這蠢貨拿下;然後就可以耀武揚威將這蠢貨綁到宗祠去收拾。

徐忻出手也是試探徐懷,將徐懷打退一步,見徐懷皮糙肉厚竟然還伸手朝自己抓來,他猛然往後躍出,像羚羊一樣輕巧。

徐忻脫離徐懷的攻擊範圍後,雙手蜷捏起來,有如蟒首,橫移到側面,以從槍術長刺中化變出來的戳拳,去攻擊徐懷的腰腋要害。

徐懷正面多挨徐忻幾下,傷不了皮毛,但還不敢放開腰腋要害吃徐忻的重擊。

當下他也不跟徐忻正面交鋒,轉身就往演武場一角的老榆樹跑去。

人再蠢,也不能叫人圍住打不是?

徐懷轉身就跑,徐忻飄乎的戳拳當然無法打到他的側腋,又拿重劈拳狠心朝徐懷的後腦勺打去。

徐懷轉身,一拳跟徐忻對攻在一起。

拳拳相擊,咔嚓一聲碎響,聽得旁邊眾人心裡磣得慌,再見徐懷絲毫無事收拳立住,徐忻生生被震退三四步才收住腳,右手鮮血淋漓的垂下來,不知道兩人對攻一拳是不是震斷了他的指骨。

“這呆貨都是蠻力,你跟他對拳作甚?”

徐忱看徐忻跟徐懷對攻一拳,手臂半天都抬不起來,徐懷卻跟沒事人一起,氣惱徐忻太蠢,這麼久連一個笨貨都收拾不了。

徐忻有苦說不出,直想叫徐忱自己去嘗試一下這莽貨那鋼筋鐵骨一般的拳頭,以往都說徐懷這貨皮糙肉厚,但誰能想到他的拳頭這麼硬,跟他娘青崗巖一般。

徐忱不理會徐忻,叫身邊人道:“拿棍棒來,這畜牲拿腳踢五叔祖,我們便打折這畜牲的腿以行宗法!”

有人想在少公子面前表現,徐忱話聲剛落,便有兩人跑去場面的兵器架,拿到黑漆長棍,擺開伏蟒槍勢,從左右朝徐懷捅來。

徐懷讓開一支長棍,眼疾手快,翻肘以右臂外側接住右側長棍一捅,反纏住棍頭一把,猛然一抽一遞。

那少年遠不及徐懷力大是一方面,而兩段勁力抽|送相反,他不僅握持不住棍尾,還眼睜睜看著棍尾毫無停隔的朝自己的胸口捅來。

少年下一刻直覺胸膛似被鈍頭的棍尾刺穿,身體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地方,愣愣看到那支長棍還在徐懷手裡,斜過身便往左側反抽過去。

那長棍去勢快出殘影來。

左側那少年舉棍上蕩,想要將徐懷所奪長棍格開,隨後再搶攻徐懷正面被開啟的門戶,將其擊倒在地。

左側少年想法不錯,但兩棍上半部交擊到一起,徐懷所持之棍並沒有被格開,棍頭部位像水波微微一顫,以難以想象的微小孤度,在少年肩頭啄了一下。

幾疑是錯覺,但衣袍攪碎,破開一個血洞,那少年痛得握不住長棍,只得棄棍後躍,怕徐懷趁機重抽他的頭顱、面門。

諸少年要麼沒有看清楚這一幕,要麼就以為是自己眼花,棍頭怎麼可能會像蛇頸般晃動了一下?

徐武坤卻是激動得心臟要從嗓子眼裡飛出來。

伏蟒槍的彈蕩勁!

這才是真正的伏蟒槍,整個徐氏都沒有幾人掌握。

徐懷竟然掌握其精髓,而在反抽之間妙至毫巔的擊中對手的肩頭,令其失去再戰之力。

徐武坤激烈的淚水都要奪眶而出。

這證明昨日見到徐懷連珠射出三箭,不是他老眼昏花。

徐懷此時無暇關注徐武坤的神色,他擊退兩人,但只是叫徐忱身後的諸多少年更為激動,稍有不慎,這麼多一哄而上,他吃屎也得逃荒而逃。

徐懷猙獰的盯住徐忱,將腳下那支打落的長棍勾起,朝徐忱踢去,說道:“你要打折我的腿?看來要你親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