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在瞿瑾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有個固定收入之後,她把手上的錢財都花光了。

除了從鹽商鄭有金那裡帶走的幾箱金元寶還留在空間,其他銀票都被換成了糧食。

因此她從地裡收穫的糧食壓根不是大頭。

早在從京城離開之前,她就開始大肆購買糧食。

和顏朔一起坐船南下時,每到一個碼頭,她都會變裝,然後把當地的糧鋪逛個遍。

雖然她的化妝技術比不過沈流那般出神入化,簡直像是換了個人般,連性別都毫無違和。

但是她行動足夠隱蔽,每次都打著吃東西逛街的幌子,要麼就是悄悄獨自出門。

總之沒人察覺。

那個時候,天災的影子都沒有。

糧鋪只覺得遇上了大主顧,難得這人開價豪爽,連陳米都照樣收,因此將庫存清的乾乾淨淨。

這真的不能怪藍粒粒,她這個從末世來的人,面對著各種各樣的糧食,又用空間這麼個永遠裝不滿的倉庫,手裡又有大筆銀錢,怎麼可能不花出去!

所以,天時地利人和,把各種各樣的精米粗糧加上一起,她的儲蓄估摸有一千萬斤。

顏朔瞧見她空間裡的糧食小山又增加了。

其實裡面就混著她買來的糧食。

不然,她怎麼可能那麼輕鬆的交出去三百萬斤的糧食!

發表完一番激昂陳詞的吳永達冷靜下來,終於想起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個大地主,手裡還存了許多糧食,不由尷尬起來,結結巴巴的解釋,

“姑娘,我說的是那些不管百姓死活的商人,不是說您。您毫不藏私的把兩季稻貢獻給朝廷,還培育瞭如此多的旱稻,實在是,是……”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兩季稻是朝廷派兵收走的。旱稻全種在自家地裡。”

她是沒藏私,但除了僱傭原本的佃戶,讓他們的收入有所增加之外,壓根沒誰受過益。

吳永達卻不這樣想,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只是因為繁種需要時間而已,您不過是想等手上種子多了,讓他們看到好處後,再分給百姓。這是大智慧啊!”

藍粒粒嚴重懷疑吳永達是在故意給她戴高帽,但是這人向來踏實穩重,沒什麼心機,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心虛的人經常看誰都疑神疑鬼,藍粒粒就是這樣的狀態。

吳永達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要是有人能拿出大量陳米來賣,想必糧價就能降下來,到時候百姓不怕冬天吃不起糧食,估計也就不會搶地裡的旱稻了。這可是來年做種的珍貴種子啊。”

藍粒粒都要以為吳永達知道些什麼了?

但是,怎麼可能呢?

就連和她朝夕相處的師父都不清楚這件事。

那麼聰明的顏朔更是被矇在鼓裡。

她不多的腦細胞全用在這上面了。

就算最開始幾次可能會有紕漏,可是時間久遠,要是有問題早就被人發現了。

而認識沈流後,學會了他那手易容術,異能又大幅度提升,更是神不知鬼不覺。

藍粒粒現在開始懷疑,這次的災難,不會全是自己鬧出來的吧?

但是商場這些東西,她問吳永達顯然是找錯了人,還是自稱商業奇才的瞿瑾更靠譜些,視角也更客觀。

於是立刻站起身子,

“這事稍後再談,我先去趟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