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地主階級的消失具有歷史必然性。”

藍粒粒真想把手裡的茶水潑到他臉上。

合著什麼都不懂,純粹在胡說,只是為了找個藉口來找自己吧?

她也知道在後世沒有地主階級,就連封建制度都消亡了。

但是他們生活在皇權制度的時代,當個地主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們生活的朝代?”

瞿瑾順著那句口號又從記憶裡扒拉出來點有用的東西,連忙說道:

“回到剛才的例子,一個農民,累死累活可能只讓畝產提高了150斤,這樣,他只能得到60斤,全家依舊吃不飽,一年下來又累的要死,所以沒有動力繼續努力。但是如果你把租金降低些,比如五成,他們還能剩下一些糧食,用於改善生活,下一年,肯定會更加用心伺候田地。

你也知道,莊稼是要勤於照料的,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澆水,誤了幾天,收成可能就會大打折扣。他們說不定會想,反正最後損失最大的是地主,他們本來糧食就不多,少也少不到哪去,不會努力幹活。”

藍粒粒聽的雲裡霧裡,

“你就說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吧?”

瞿瑾露出個孺子可教的表情,

“兩個方案,要麼,你降低一成租子,要麼,你規定個上交糧食的數目,多收的莊稼歸農民自己所有。我建議是第二個。至於你說的僱傭長工,這是下下策,員工有多麼會偷奸耍滑,你是知道的。”

他眨眨眼睛。

藍粒粒瞪著眼睛,她表示不知道。

她那個年代,儘管還有工作可以找,比如維修城牆之類的,但是全都不要她,所以她還真的沒有工作過。

而且,即使是那些又苦又累的工作,也有大把的競爭者,總比去外面殺喪屍強,所以每個人都拼了命的努力幹活,誰敢偷懶?

瞿瑾雖然沒有說服藍粒粒,但是起到了提醒的作用。

她一路騎馬過來,經過不少田地,確實看到兩種不同的豐收景象。

今年風調雨順,莊稼的收成都很好。

有的人家喜氣洋洋,幹勁十足。

但有的人家,儘管也在賣力幹活,但是喜悅中總是透著一股子愁緒。

最為關鍵的是,藍粒粒憑藉她極好的眼神發現,後一種人家裡,即使有穀粒掉到地上,他們都不會去撿。

瞿瑾有句話說的在理,反正損失的大頭是地主。

有些人就是如此,自己過的不好,也不想別人過的好。

寧可自己吃點小虧,換來別人吃個大虧。

這種損人又不利己的做法,仔細想想,大有人在。

藍粒粒心裡琢磨著瞿瑾的話。

儘管沒有讀過歷史書籍,但是她對老祖宗留下的許多智慧名言都抱有一種敬仰的態度。

比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是這句話讓她從來沒有吃過人肉,卻依舊活了下來,最終還穿越到這裡,她相信這是一種福報!

她聽顏朔提起過類似的問題,後世的制度是好,卻不能照搬,所以要在原有基礎,在不動搖固有體質和利益的基礎上,儘可能小的施行改動措施,才有可能向前邁進一步,而不是步子邁的太大,一腳踩進泥坑。

所以,對於瞿瑾說的第二種做法,額定數量,出產多了歸自己,倒是有些認可。

只是還需要仔細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