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就算人家遷居到你們村,能建起這麼大個宅子,好歹也是有不少家底的人。

一個小女孩當家怎麼了,說不得越是看著好欺負的,越是有來頭。

小小已經氣的直跺腳了,眼圈都開始泛紅,可惜她的吵架能力沒比藍粒粒強多少。

畢竟她以前在侯府都是當成男孩長大的,除了嘴甜會討好年長的廚房眾人之外,壓根不願意和那些長舌婦學習。

現在只能抓瞎了,她大聲嚷道: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敢這樣說我家主子,主子能住在這裡,是你們八輩子積的福,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敢在這裡說三道四,小心你們的舌頭!”

小小不自覺擺出了侯府下人的派頭,可惜她沒和這些普通百姓打過交道,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難纏。

別看小小穿的比這些打補丁的村民強上不知道多少,但是他們還是瞧不起這樣賣身給人當下人的。

對待藍粒粒還能有所顧忌,但對於小小,則沒那麼客氣了。

沒辦法,有些人就是如此,喜歡盯著別人的短處比較。

他們這些窮苦人只能在沒有人身自由的人身上找到優越感。

“哪裡的小丫頭片子,我們說話,和你這個下人有什麼關係。”

藍粒粒今天本來身體就不舒服,現在這麼多人吵吵嚷嚷,聽的她直頭疼。

在她考慮要不要把人都挨個敲暈的時候,沈流跑了出來。

別人欺負藍粒粒他鼓掌還來不及,肯定不會管,但是欺負他家小小就不行了!

現在正是他表現的大好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沈流把小小擋在自己身後,提高聲音說道:

“各位鄉親,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

光這稱呼立刻就拉進了和村民的距離,加上他穿著談吐都不錯,大家十分給面子的安靜下來。

藍粒粒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帶著小小開始往簡陋的房子走去,小武和九命看了看應對自如的沈流,連忙跟著離開了。

工人們面面相覷半晌,也開始各忙各的去了。

今天耽誤了工期,趁著天黑前,得再忙活一會。

沈流好說歹說先把被晾在這的村民們勸住,然後又拉走領頭的青年,哥倆好似的搭著肩走到角落。

先是意味不明的看了青年一眼,長長的嘆口氣,

“大哥怎麼稱呼?”

青年謹慎的說道:

“我們村子都姓張。”

沈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

“張大哥,我是真佩服你們啊,居然敢刁難這位,你們沒打聽打聽她的來頭嗎?”

張有發一開始以為沈流是和她們一夥的,聽這話又覺的不大像,於是不答反問:

“你是誰?”

沈流似乎早就等著他問呢。

聞言立刻露出一副苦相,

“實不相瞞,我是府城裡一家鋪子的東家,昨天店裡的夥計不小心得罪了那位,這不是來賠不是的嗎?不然我的小店可就開不下去了。”

他說的煞有介事,張有發看他穿著確實也不像下人,加上沈流的本地口音,聞言立刻信了。

只是心卻提了起來,看這人的穿著,做的應該不是什麼只能餬口的小生意,這樣在府城立足的人都要看一個小姑娘的臉色,難道真的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這樣想著他也就問了出來,

“不是說她父母雙亡,為了不被親戚奪走家財,才從臨縣跑來這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