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怔怔的看著自己剛才一直找尋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舒漾穿著簡單的抹胸黑色禮裙,脖子戴的是他送的珍珠項鍊,手裡握著兩杯香檳,纖細的手將其中一杯遞到他的面前。

祁硯伸手接過,長指特意避開了女人手的位置,可在舒漾鬆手時,指尖輕掃過他手背的面板,很快就離開。

男人盯著手中的酒杯,其實他今天沒打算喝酒,晚宴場地離舒漾住的酒店有些遠,祁硯打算待會找機會送她回去。

關於這段關係,祁硯每個階段對待感情的對待方式都是不同的,他清楚的記得舒漾醒來時開心釋然的語氣,沒有了和他相關的一切,他的寶貝找回了那個無憂無慮的自在靈魂,這就是事實。

祁硯的眸色幽幽沉沉,五年來一場空的滋味,讓他遲遲不能平靜。

看著眼前的女人,哪怕內心有再多的波瀾,也不敢表現出任何,害怕會給舒漾留下不好印象,亦或者刺激到她。

舒漾打量著眼前沉穩內斂的男人,瘦了。

“祁先生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她不明所以的對上男人的視線,是一雙很深情的眼睛,此時卻顯得有些憂鬱,明明沒開口,目光神色卻好像對她說了許多話。

祁硯沒想到她會認出自己,甚至走過來主動打招呼,祁硯喉結動了動,“你很漂亮。”

他恍惚間都有些記不清,有多久沒有看見舒漾如此明媚的樣子,算下來或許也沒多少時日,可在祁硯這裡猶如度日如年。

舒漾噗嗤一笑,“好久沒有聽過這麼一本正經的誇獎了。”

祁硯一瞬不眨的盯著舒漾,他的寶貝本該就是這樣明豔生動的,那些記憶的存在讓舒漾逐漸的失去靈動的笑容。

現在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那些本就不算美好的記憶,他憑什麼要讓舒漾和他一同承擔?

“怎麼會來找我?”祁硯低著眼簾,“你應該能猜到,我對你沒做什麼好事,甚至是個非常可恨的人。”

祁硯已然是接受了這些現實,在他思緒雜亂到不知該以什麼身份出現在舒漾面前時,舒漾的主動讓他分寸大亂,在避重就輕和直面過往之間,祁硯選擇了後者。

他也沒什麼資格在舒漾面前,繼續塑造一個完美無缺的形象,他做的那些事本就糟糕透了。

舒漾意味深長的笑笑,“或許,我是來看你愧疚的?”

祁硯抬眼看著她,女人笑的唇紅齒白,“這玩笑祁先生好像覺得不好笑。”

從最初的背影,祁硯給她的感覺都是沉重的,看見他心裡這般受折磨,舒漾感覺不到任何報復的快感。

明明是這個男人傷害了她,讓她為了感情失去自我,甚至最後連記憶都要被祁硯掌控。

祁硯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旁邊的臺子上,“漾……舒小姐說的是事實而已。”

“說實話,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唯一清楚所有記憶的我,在忘記所有記憶的你面前,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顯得很虛偽。”

祁硯的想法很頹喪,他不知道該怎麼下去,他放不下舒漾,也不忍心看著她再次因為那該死的記憶,而變得情緒低落。在靠近她和遠離她之間掙扎。

他才終於明白,舒漾曾經對他的態度,相愛也不是非要在一起。他只希望她過的快樂。可同樣祁硯也知道,這種狀況他維持不了多久,那五年的記憶會把他現在的理智吞噬。

舒漾輕晃著手中的酒杯,“外界都說你視我如珍寶,可是我現在因為你受到了心理創傷。祁先生不覺得,你在我面前表現的這般愧疚,才是虛偽嗎?我更希望看到一些實質性的彌補。比如……”

“錢。”

世界上唯一不變的真理,搞男人不如搞錢。

舒漾決定向錢看齊,男人會變壞,但錢不會。因為表現出愧疚就原諒一個男人,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祁硯淡然的開口,“早在我們結婚沒多久,能夠轉移的資產早就已經移到了你的名下,如果覺得還不夠,我儘快掙。”

舒漾有些錯愕,什麼時候的事?

她之前對於這些事情向來是沒有概念的,那麼現在加上江家的財產,她豈不是要提名京圈首富了?

雖然這種首富都是明面上的,更多隱藏富豪家族的底蘊才是深不見底,但是舒漾又怎麼會和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