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這首!”

酒樓裡,李宬繼續搖頭晃腦地讀下去:“長安西市多嬌娘,小生與其配成雙?這寫了些什麼!真是斯文敗類!”

“這首?《望嶽》?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好土啊!一點樂府的美感都沒有!”李宬繼續評價。

“不會吧,這首《望嶽》怎麼這麼耳熟?”李守霍得坐直了身子,“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沒錯!你還知道這首呢?看來也是抄的!侍衛,下去把這首詩的作者叫什麼杜子美的給我臭罵一頓趕走!”李宬吩咐道,他有些惱火了,怎麼李守這沒讀過幾天書的居然比自己知道這麼多詩!

“是!”侍衛答應一聲便要下樓。

“慢著!”李守忽然站了起來,“作者叫什麼?”

“杜子美啊!”李宬有些驚訝李守的反應。

“我去!真是老杜!?這首詩就是老杜、杜甫、杜子美寫的!”李守忽然渾身激動地顫抖起來,這可是一代詩聖!我的個天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快快有請,其他的詩都不用唸了,老杜不是第一也得是第一!”李守大喊道。

“什麼嘛?這詩寫的明明不怎麼樣嘛?”李宬嘟囔道,不過看李守這反應,他也不能拒絕,便示意侍衛去請。

“不行,這我得親自去!”李守激動地整了整衣服,“老杜來酒樓吃飯,那就是看得起我,不僅這次免費,以後只要他來就不用花錢,全記我賬上!”

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來什麼,一把抓過李宬剛才讀的那張紙,上面用工整的毛筆字寫了一首詩,正是那首《望嶽》,後面的簽字赫然是杜子美!

“哈哈!傳家寶!”李守趕緊將紙遞給金彩英,“好好收著,回去後跟太白叔的詩放在一塊!”

說完他便匆匆邁步下樓來到了店外。

“請問哪一位是杜子美、杜先生?”李守大聲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中年男子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在下正是杜甫杜子美!”

李守瞪大了眼睛仔細看去,發現老杜居然是個滿面風霜的滄桑之人!他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穿著一身漿洗的發白的袍服,鬍子和頭髮也都有些灰白,明顯的營養不良。

“哎呀!你就是杜子美?閣下的詩文我非常欣賞,今天詩會第一非你莫屬,請隨我進樓來!”李守急忙上前施禮,然後熱情地拉住對方胳膊往酒樓裡送。

“站住!”就在這時,其他才子不幹了,“我們的詩文自以為做的還不錯,憑什麼就說姓杜的第一?我不服!”

一名身穿錦袍的年輕人搶出來表示反對。

杜甫聞言愣住了,他不由得看向李守。

李守緩緩轉身,看了看對方一眼後說道:“請問這位才子如何稱呼?”

“在下孫百勝!剛才也作了一首詩:夏日光蔭漫漫長,柳樹葉下牡丹香。敞懷攜酒人慾醉,南風天裡賞嬌娘!”

年輕人不僅答出了姓名,還念出了自己做的詩。

“諸位,你們覺得這位小兄弟做的詩怎麼樣?”李守沒有品評,而是問起了其他人。

“這寫的什麼呀!簡直狗屁不通!”

“就是,南風天裡賞嬌娘,我還北風天裡曬太陽呢!”

“不通不通,聽我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