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雨臉色白的像是臘月裡的新下的初雪,身子無力的癱軟在整個椅子上。

繡兒一隻手緊緊扶著她家小姐,一隻手夠著倒了一杯熱茶,緊忙遞到了付霜雨嘴邊,“小姐,先莫慌,先喝杯熱茶。”

付霜雨雙目空洞,整個人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一樣,搖了搖頭。

繡兒嘆了一聲氣,轉頭看向了那大夫,“你可看好了,確定沒有看錯藥方子嗎?”

大夫一聽,立馬使勁點了點頭,“回小姐,小的敢以項上人頭來做擔保,這方子辨別的絕對不錯。”

付霜雨身子又微微一怔,目光裡面開始溼潤潤的。

打死她都想不明白,楚子鈺為何要加害她腹中的胎兒。

這可是他們兩人第一個骨肉啊。

萬一………萬一這腹中的胎兒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活?

想到這裡,付霜雨緊忙從椅子上做正,“大夫,快些,快些給我瞧瞧這腹中的胎兒怎麼樣?”

那大夫這才敢抬起來半個腦袋,只見他神色先是閃過一絲質疑,隨後又緊緊的將頭埋到最低。

“那小的先為小姐診一下脈。”

大夫一邊說著,一邊不急不忙的從藥箱子裡面取出來了一隻灰色有些泛舊的脈診。

付霜雨擼了擼雲袖,繡兒幫著將椅子又往桌前挪了挪,素手搭在了脈診上面。

大夫緩緩將手探上了付霜雨的脈搏,主僕兩人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多出一聲。

把完了右手,又換上了一隻左手,“請問小姐,這方子喝了有幾日了?”

付霜雨蹙了蹙眉頭,看向了繡兒。

丫鬟嘛,就是得照顧小姐的衣食住行,這些細小的事,定當都得要記得仔細。

繡兒撥了撥手指頭,“這湯碗已經喝了有五日了,今日是第六日了。”

大夫手指頭又使勁壓低了些,想要更清楚的探探脈搏。

“那小姐這幾日身子可有什麼不適?”

付霜雨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猶猶豫豫的說了句,“好像也沒有什麼不適。”

“大夫,我們家小姐就是前幾日的時候沒怎麼有胃口,聞見肉啊魚啊就直犯惡心,倒是這幾日,胃口才好了些,能吃進魚肉了。”

大夫點了點頭,將手指收了回去。

“大夫,怎麼樣,我這腹中孩子沒有什麼大礙吧?”

那大夫頭依然低的緊緊的,只見他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幾口氣。

“這桂枝是大溫大躁之物,前三個月本就脈象不穩,本就應該多加小心,遠離這些活血之物。小姐若是少服一些還好,雖然這裡面桂枝的成分不多,可是如今都已經服食了有五日了,依小的診斷,小姐腹中的胎兒依然凶多吉少啊。”

付霜雨一聽,也不顧什麼男女有別了,小手立馬緊緊的抓住了大夫的雙手,“大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凶多吉少?”

大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粗氣,將付霜雨的小手掰開,“剛才小的給小姐診脈,已經……已經摸不到小姐的滑脈了,小姐腹中的胎兒,可能…可能已經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