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穗子做飯......真挺好吃,如果沒有魚刺的話。

回去的路上,於敬亭一邊開拖拉機,一邊支著耳朵聽。

之前還水火不容的倆女人,竟然聊起來了。

只是這聊天內容,越聽越不對勁。

“你擦得口紅挺好看的,襯得你臉比死人臉還白,充滿病態美,你走出去就詮釋了什麼是表現主義。”

“你那旗袍質量怎麼那麼差,我給你介紹個質量好的?哦,你想搞行為藝術,那就不需要了。”

倆人用皮笑肉不笑的臉懟了一路,從現代藝術風格懟到文學名著。

跟斗雞似的,把看過的書都拿出來互懟,空氣裡,文字彷彿已經成小刀,biubiubiu朝著對方捅去,於敬亭嚴重懷疑,如果不是到家了,這倆傢伙還能從文學懟到盤古開天去。

文化人之間撕吧,可真是酸,懟來懟去的,聽在於敬亭耳朵裡就好比隔靴搔癢,太不過癮了。

懟了那麼多也不嫌累,還不如直接罵出來痛快,打幾拳也行啊。

若不是穗子用眼神警告他,“專業罵手”不得參戰,於敬亭都想親自來。

“我把車停路邊,你倆再懟十分鐘?”於敬亭禮貌發言。

“我就從這下,陳涵穗,明天記得給我帶飯。”

“不用明天,晚上就給你。”

沈凉吟從車上跳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兩步,彆彆扭扭地轉身,看穗子嘴唇蠕動半天,沒說出話來。

“想謝我?來吧,我聽著。”穗子笑嘻嘻。

“自作多情,走了!”沈凉吟臉一熱,這次是真走了。

“你們倆這是——?”於敬亭有點搞不定,女人都是這麼複雜的生物嗎?

“我就知道,她受不了我的眼神。”穗子驕傲地揚起下巴。

“......倒數第二贏了倒數第一,有啥可嘚瑟的?”

“你懂什麼,我這是從矛盾本身瓦解問題,比我媽那種斬草除根斷子絕孫的手段好了不知多少。”

“我給岳母打個電話,把你的話給她講述一遍?”

“你敢!!!”穗子急了,她不過就是小小地口嗨一下下過過嘴癮,哪兒敢真跟老媽那個段位的大魔王叫板。

但穗子這個牛,吹得倒也不算是離譜。

沈凉吟雖然跟穗子相互看不順眼,彼此互撕對方衣品,卻沒再跟於敬亭暗示過什麼,工作裡也有意地劃清了界限。

給於敬亭一種感覺,沈凉吟不對著他使勁了,衝著他媳婦去了。

這感覺還挺微妙的,雖然不被人纏著感覺挺好,可見著臭肉纏他媳婦,那就不怎麼舒坦了。

於敬亭這天拎著小點心來夜校找穗子加餐,一進辦公室,沒看到穗子,就見著個沈凉吟。

翹著二郎腿坐穗子的沙發上看書呢。

“靠!”於敬亭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在這幹嘛!我媳婦呢?!”

“過來找她借本書,這個我早就想看了,陳涵穗接客去了。”

“接.......什麼玩意?!”於敬亭被沈凉吟這古怪的表情膈應出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