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把他調走是早晚的事兒,眼下的這番操作,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

“他現在跟你說上面的不好,你跟著說,他轉頭告訴上面,把你當成投名狀交上去,咱們就成了他的墊腳石了,以後他再跟你吐槽,你就誇上級領導,誇到他開不了口。”

小兩口商量了一番,穗子感受到他與自己的不同,相對於做事要面面俱到的穗子,於敬亭的思路和手段都更加激進。

穗子喜歡他的敢打敢幹,在保留他的大方向的同時,提出了幾個細節上的問題,算是給於敬亭的計劃做好了補丁,萬無一失。

“上面如果知道,你上任後第一件事是找他們要賬,估計鼻子都得氣歪了。”

穗子打趣道。

“氣死他不償命,從來都是咱家人出去佔人便宜,想佔咱便宜,沒門!”於敬亭把批條在手裡甩了下,邪氣挑眉,“我要是能要回這第一筆賬,你晚上——”

“給你燉肉!”穗子搶在他開口不要臉前說道。

等他提要求,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會是啥好事。

於敬亭撇嘴。

“你也太小瞧你男人了,我是那種動不動就想上炕的人?”

“你是。”穗子平靜且客觀地回道。

於敬亭一臉的正氣。

“今兒我絕對不上炕,也得讓你這小娘們看看你男人的真正實力!”

第一筆賬,於敬亭直奔提拔他的那個領導辦公室。

領導看到他來,還以為這是來感謝自己的,哪兒知道這小子坐下沒五分鐘,從兜裡把批條拿出來了。

領導臉都綠了。

於敬亭振振有詞,他是領導提拔的,出去後也代表著領導的形象,這點“小事”辦不妥,豈不是打領導臉?

更何況,領導也答應他了,只要不做那違法的勾當,支援他的一切決策。

那就還錢吧。

而且於敬亭特別滑頭,見領導不接茬,話鋒一轉。

什麼上級財政緊張,他是知道的,領導臉色緩和,剛想誇他兩句,於敬亭又來了句,那就請領導給個批條,讓他找原材料供應商拿點貨吧。

以批條換批條,這多公平。

領導黑著臉給他寫了批條,於敬亭拿到後,賴在人家辦公室讚美了領導半小時。

領導被他忽悠的暈乎乎的,於敬亭趁機又讓領導給了條子,把過冬的煤炭給批了。

沒有錢買煤不要緊,他不介意開著拖拉機來局裡拉煤,還特意跟領導說了,他有拖拉機,油錢他自掏腰包不要領導報銷。

連哄帶騙外加臭不要臉,硬是把煤炭和頭一批原材料搞到手了,於敬亭心情大好,還想留在領導辦公室多讚美領導幾句,被領導踢出來了。

等於敬亭走了,領導對著空氣罵道,就沒見過這麼像土匪的廠長。

可一想到於敬亭剛那油腔滑調的樣,領導又樂了。

此時的領導不會知道,這個最不像廠長的廠長,後面還有很多騷操作,這只是個開胃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