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先走吧。”

“這就是咱校長家的嫂子吧?真不錯,跟校長真配。”於敬亭來了句,意味深長。

張大山更滿意了,完全沒聽出來,於敬亭這是反諷。

雖然張大山不在夜校上班,但身為校長夫人,她覺得自己有權管這裡面每一個人。

“怎麼,你覺得我不是領導,不需要在我面前好好表現?你剛說的,我都聽到了。”

門一關,張大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於敬亭笑呵呵看穗子,彷彿再說,你這挑撥離間的小東西。

穗子眉眼間有小小的頑皮劃過。

她今兒的確是聽到校長跟人聊天時說,他媳婦出差回來了。

想賭一下,看看王萌萌會不會撞槍口上。

“不是我的錯,可能是她收了那不幸的信,真倒黴了吧。”

穗子一本正經。

於敬亭差點就信了。

“虧得我領導是個和藹可親又客氣的人,要跟你似的,心眼多的嚇人,我這麼單純的新人,都得嚇著。”

於敬亭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穗子默默消化了他的這番話,翻譯過來不就是——

“你報道第一天,就欺負了你領導?”

“怎麼能是欺負呢?我規規矩矩辦手續,他非得給我塞煙倒茶,非得領著我去車間轉,我能咋辦?”

於敬亭攤手,嘆了口氣道:

“誰知道車間裡的同事也熱情,不斷地塞煙給我,大概是想讓我檢查煙的品質吧,我含淚收下了。”

“呵呵。你那是抽菸快活得嗆出眼淚了吧?”她問。

“哦,那王萌萌倒黴也是因為不幸的信?”他反問。

倆同樣狡猾的男女對視一眼。

“我丈夫的確是一個規矩老實的人。”穗子說。

“我家小野豬精也毫無心眼,都是某些人自己倒黴。”

夫妻互吹一番,彼此都滿意。

回到家,穗子剛把棉襖脫下來,於敬亭推門進來。

看到這一幕,先吹個口哨。

“來,小娘們,再脫一件,大爺有賞。”

穗子白了他一眼,她本來也是要脫毛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