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敬亭自從進城有了拖拉機後,賺錢的確是快,但再快也不至於一下子搞五百出來。

突然搞這麼一下,她心裡也怕得很。

於敬亭泡了個澡,回來又是清爽乾淨帥小夥了。

進屋就聞著肉香了,他媳婦果真是心疼人,紅燒肉這就安排上了。

“你今兒到底幹啥去了?錢是怎麼回事?”王翠花率先發問,雞毛撣子她已經準備好了。

“今兒就領著弟兄們拉點貨麼。”

“拉什麼貨能給你五百?你,你是不是幫著運不該運的了?”穗子腦子裡閃過一個巨大的毒字,嘴唇都嚇哆嗦了,“自首吧。”

她光顧著怕,也忘了琢磨這年代有沒有那玩意,就覺得一夜暴富這種事兒,大多都不是好的。

於敬亭差點讓紅燒肉噎死,咳嗽兩聲,灌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你這小娘們能不能盼我點好?我幹啥了就讓我自首?”

“坦白從嚴!”王翠花用雞毛撣子抽床,幾根雞毛飄在空中。

“.......老太太你腿兒斷了腦子也斷了?坦白從嚴,那抗拒呢?”

“更嚴!”邊上的姣姣站在嫂子和娘這邊,順口接了句。

家裡的三女人集體瞅著,一副三堂會審的嘴臉,於敬亭在這樣的壓力面前,也只能把事兒老實交代了。

拉貨肯定沒有這麼多錢。

關鍵是,拉貨的途中,跟人打了一架。

工廠是上面早就選好的地方,開工也有段日子了。

偏偏有附近的村民鬧事,說壞了他們祖墳的風水,非得找上面要說法。

市裡幾次調節也沒效果。

今兒更是衝到工地,把成袋的水泥都砍了。

“砍水泥......這是什麼傻操作?”穗子終於明白為啥他回來跟個雕塑似的了。

“估計也不知道袋子裡是啥,就想來點蠻橫的唄。”

剛好於敬亭帶著兄弟們拉貨,那些人又圍於敬亭的拖拉機,還往上面潑油漆。

於敬亭是誰啊?

從小打到大的,在王家圍子吃瓜從來不給錢的狠角色。

他能吃這個虧?

跟著他的那些兄弟,也都是沾點火就著的,當初跟於敬亭也是不打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