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秘密基地,有些年頭了吧?”

“當然。”

從他八九歲的時候就開始用,一直到十幾歲,甚至結婚前一天晚上,他還跑過來坐了一會,抽著煙,幻想了下婚後生活。

這些,純爺們是不會告訴女人的。

“等你肚子裡這個生出來,我就把這個秘密基地,交給他繼承。”於敬亭摸著穗子的肚子,有點得意地說。

“哦,我替孩子謝謝你這麼大方。”穗子毫無誠意,語調敷衍。

她家娃肯定不會長在村裡啊,這個洞,怕是“繼承”不下來了。

倆人靠在一起把雞蛋吃了,於敬亭本想吃完就攆她回家。

結果這女人又耍賴,吃完了就賴在他懷裡不走,倆人摟在一起,聽著外面風聲呼嘯,享受了片刻的寂靜。

“消氣了沒?”穗子把頭靠在他的心口,隔著棉衣試圖捕捉他的心跳。

於敬亭用手順著她的短髮,哼了聲。

“本來也沒氣。”

裝!真能裝!穗子心裡吐槽,面上卻是乖乖地點頭。

他這已經不是氣了,剛剛的狀態,那是要瘋。

“你就不問我,因為什麼不爽?”於敬亭還尋思呢,她就是問,他也不會說。

結果她就跟個小貓似的窩他懷裡,啥也不問。

“你要願意告訴我自己就說了啊,你不願意,我就是撬你嘴也沒用。”

她軟軟的聲音悶悶地從他懷裡傳出來,奇蹟地安撫了他躁動的情緒。

洞內寂寥,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就在穗子已經他要繼續沉默下去時,只聽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他們打咱爹墳的主意。”

吃飯時,於敬亭罵他家親戚辦白事都吃不起菜,突然就想到了。

老於家的祖墳都在一起,於敬亭的爹死後也埋了進去。

去年開始那一片有點塌,幾家商量著要換個好地方。

於老太有底氣跑到王翠花跟前,提出“你出錢牛歸我”的不要臉說法,就是因為換墳的事兒。

“不依她,挪墳的時候她就對咱爹的墳使絆子。我不信鬼神,但咱娘信,你別看那老太太嘴上多厲害,拿咱爹拿捏她,一拿一個準。”

“啊?動人陰宅損五代,這你奶不知道?咱爹是她兒子,真有親孃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