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喝下去只用了不到十秒,十秒後,這個弱女子走向家裡的儲藏室,抽出於敬亭放在家裡打鳥用的火槍背在身上。

想著於敬亭平時找人幹架的模樣,又別了一把斧子在腰間,順手抄起菜刀,右手拎著菜刀,左手拿著磨刀石,邊往外走邊磨刀。

臉上早就鋪滿了淚水,看著楚楚可憐,脆弱無比。

做得卻是與脆弱八竿子都打不到邊的事兒。

穗子這會臉是冷的,心卻是一團火。

她武力不夠,膽還小,肚子裡揣著個小的,胎剛剛坐住,跟人打架她肯定不行。

按著字條上的單獨過去,等於給人家送人頭兒去。

但她可以用武力以外的能力解決問題。

她要直麵人生的一切苦寒,拒絕跟前世一樣遇到問題就跑路。

跑一次,躲一時,卻要用半生的愧疚去償還。

她要把姣姣和小胖毫髮無損的帶回來。

怕是肯定怕的,虎也是真的虎。

踹開李有財家大門時,穗子甚至覺得自己已經不是陳涵穗了,她有種於敬亭跟自己同在的錯覺。

李家的大黃狗聽到聲音就撲過來,穗子抄起菜刀對著狗咆哮。

“滾!”

於敬亭當初就是這麼罵李家的狗,被穗子學了個十成十,黃狗在她身上彷彿感受到於敬亭的氣勢,夾著尾巴掉頭就跑。

李家正在吃飯。

聽到大門被踢的聲音,李母迎了出來。

“誰啊——啊?!”

話沒說半句,額頭被冰冷的東西抵住。

“你,你,你要幹什麼?!”李母嚇傻了。

吃著大白菜哭著兒子,腦門突然多了個火槍,誰能不傻?

“你那殺千刀的兒子劫了我小姑子,你,跟我走,我要用你換回我小姑子。”

“啥?有財出來了?”

“別跟我裝蒜,我家人頭髮絲少一根,你們老李家全家上下包括那條狗,都不得好死。”

李母從沒見過溫婉的穗子有過如此激烈的反應,她甚至有種看到女版的於敬亭錯覺。

好傢伙,拎著火槍直接上門劫人,這是被老於家祖上土匪祖先們附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