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長太息以掩涕兮,對著烤糊的土豆心疼。

“嫂子,你——”姣姣看穗子出來,欲言又止。

穗子擺擺手。

“要相信你哥的智商。”

如果那道數學題他聽不懂,那她吹了兩分鐘的《追捕》,他應該會懂的。[space]“我是覺得,我哥會生氣吧?”

大根......這代號,能把她哥的小毛寸頭都氣炸了。

村裡人叫他鐵根他都揍人家,嫂子給弄這麼難聽的外號,真的不會挨削?

“大根怎麼了?我又沒叫他大蘿蔔。”

穗子摸摸嘴角的裂口,心說可不就是大根麼,還是好大根!給他起個外號真不冤枉他。

姣姣倒吸一口氣。

從她聽到穗子吹口哨的那一刻起,嫂子在她心裡就不一樣了。

天一點點黑了,穗子沒有帶著姣姣回家,就站在播音室門口,眺望著柳臘梅離開的方向。

村長一邊烤土豆,一邊隔著玻璃看。

他叫穗子和姣姣進來烤火,被穗子拒絕了。

眼見著土豆又快熟了,村長掀開鐵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戴上手套拿起香氣四溢的烤土豆。

火候恰到好處,焦而不糊,掰開後,面得起沙,香氣瞬間充斥鼻腔。

只有寒地黑土才能種出這樣的面土豆,入口即化,外地人無法想象的美味。

村長勾起嘴角,這是擁有幾十年烤土豆經驗的人,才能掌握的火候,是百吃不厭的家鄉味道。

吹了吹,等涼了就要咬下絕妙的一口——

“來了!!!”穗子一聲歡呼,成功的把村長喊得一激靈。

“大爺!你快出來啊!”穗子高呼。

村長瞪著手裡的烤土豆,說啥都得來一口!

“大爺!敬亭抓到賊了!你快來!”

村長手一哆嗦,烤土豆以奔放的造型投奔大地的懷抱。

穗子噙著熱淚,看著前面。

前面嗚嗚泱泱一群人,如黑雲壓城,有人手裡拿著手電照亮,走在前面最有派頭的那個,正是於敬亭。

他單手插兜,嘴上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另一隻手將斧頭搭在肩頭。

雖然這個動作有刻意擺造型耍酷的嫌疑,但看在穗子眼裡,就是世間最靚的風景。

在於敬亭的身後,有他的倆小弟,搞笑的是,這倆人抬著個棍,棍下捆著個人。

冬天殺年豬時就這麼捆豬,四蹄朝上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