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

“離著老遠就看你鬼鬼祟祟的,看鄰居不順眼想幹一架?”

天冷,水潑在地上很快結冰,路過的人不注意就得摔一跤。

於敬亭發現他這看著老實的媳婦,挺能挑事兒。

“於敬亭同志,給你個艱鉅的任務,一會你上房頂曬個太陽,順便提醒好人不要摔了,壞人就不要搭理了。”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於敬亭摸摸下巴,屯裡公認的壞人,不就是自己麼?

她該不會是想謀殺親夫吧?

“總之,你看著辦吧,辦不好就不要上炕了。”穗子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小娘們總拿上炕威脅老子,我是那種輕易被威脅的人?上房的梯子放哪兒來著......”

李有財來的時候,穗子正在忙活午飯。

昨天的排骨只燉了三分之一,姣姣鬧著還要吃,王翠花讓她再燉點。

“你咋來了——怎麼弄成這樣?”這一幕她在心裡排練了好幾次,確保萬無一失。

李有財身上沾滿了草棍,鼻青臉腫,額頭正中間腫了一大塊,鼻子淌血。

這形象出去能嚇哭全屯孩子。

“我找四嬸看點事兒,你家街上的冰該清了。”

“我馬上找於敬亭讓他清理,用人的時候他不知道哪兒去了,真是討厭......”穗子假裝抱怨著往外走。

房頂上的於敬亭叼著草棍,呸一口吐在邊上。

這些文化人真是,嘖。

那詞兒咋說來著,陰險。

李有財看到菜板子上還有穗子切了一半的排骨,心踏實了幾分。

穗子如果真跟他有同樣的經歷,怎麼可能跟沒事兒人似的跟他說話?

還有心思燉排骨......話說老於傢伙食真好。

穗子看李有財進了婆婆那屋,嘴角微翹,上鉤了。

頭皮微痛,抬頭,於敬亭用花生豆砸她的頭,示意她從邊上的梯子上來。

穗子爬上梯子,視角不錯,地上還鋪了草墊子,坐著也不涼。

“叫我幹嘛?”

“蔫兒壞的小娘們,看他倒黴,偷著樂呢?”於敬亭斜眼看她。

“哪有。”穗子死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