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你往邊上站,讓柳臘梅出來受死!讓她和她那黑心肝的娘給我媳婦磕三個響頭,否則沒完!”

陳開德腦瓜氣得嗡嗡的,想罵,又不敢得罪這個村裡出名的混混,只能咬著牙說道:

“臘梅也是你姐,你咋能一口一個死啊活的?”

於敬亭遲疑,看了眼穗子。

穗子咬著唇,用只有倆人能到的聲音說:“別聽他的。”

媳婦發話,他就沒啥顧慮了。

穗子眼尖的看到柳臘梅貓在屋裡,隔著玻璃鬼鬼祟祟地看院子,推推於敬亭,示意他往那看。

於敬亭眼一眯,舌尖掃過後槽牙,上來那股狠勁兒,跨步就往屋裡走。

陳開德不知柳臘梅怎麼得罪這位混世魔王,於敬亭殺氣騰騰,陳開德嚇得腿肚子發軟,恨不得掉頭就跑,有多遠躲多遠。

穗子看親爹這慫樣眼底一片冰冷。

這老頭對柳臘梅比對自己這個親閨女還好,前世她還會難過,想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這般偏心,現在看,他對柳臘梅也沒多好,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這個老男人最愛的只有他自己,遇到危險跑的比兔子還快。

眼看著陳開德不頂用,王芬芳從屋裡衝了出來,站在陳開德身後推了他一把。

“你是他岳父,趕緊說一句話啊!他要打臘梅,我就領著臘梅回孃家,你自己過去吧!”

說雞毛!沒看到他也嚇腿軟了麼!陳開德心裡怕的要死,又不敢得罪後老伴兒,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有啥話咱好好說,別讓鄰居們看笑話,讓人家看你們這麼鬧,成什麼樣子?”

穗子原本還站在一邊看著,聽到這句把於敬亭推開,上前說道:

“看什麼笑話?笑我男人還是笑你那個‘好女兒’?要不是她把我騙到鄉鎮醫院做流產,我男人能氣成這樣?你們把柳臘梅叫出來,別讓她當縮頭烏龜!”

我男人這三字,容易引起於敬亭極度的愉悅,他反反覆覆回味好幾遍。

“你別血口噴人,我閨女好心好意帶你去醫院,說你讓於鐵根氣得動胎氣了,你這一路還跟臘梅罵他,咋的,你怕於鐵根打死你,也不能往我們臘梅身上潑髒水啊!”

王芬芳躲在陳開德身後,指桑罵槐的說穗子,想把這一切都推穗子身上,眼裡滿是陰毒。

最好讓混混把穗子帶過去,打死她才好呢。

於敬亭從回味中醒來,別的沒聽進去,就記住“於鐵根”這三字了。

濃眉一擰,指著王芬芳罵:“你個黑老婆子,心爛嘴爛屁眼子爛記性也爛了?老子早就改名了,當初就在全村面前說了,誰再敢叫老子於鐵根老子就揍誰,咋的,你長得醜我就不敢揍你了?”

王芬芳氣得三角眼都大一圈,推推陳開德。

“你聽聽,這還像話嗎?我好歹也是陳涵穗的後媽,哪有女婿跟媽這麼說話的?”

“於敬亭!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爸嗎?陳涵穗你別以為嫁出去就翅膀硬了,帶他回孃家鬧什麼?在家就不成樣子,嫁人後更混!”

陳開德拿岳父的身份壓於敬亭,不敢惹於敬亭生氣,只能罵自己閨女。

不罵涵穗還好,一罵涵穗,於敬亭獸血沸騰。

“陳大爺,你讓讓,別擋著我削柳臘梅那個賤貨!”

不讓叫爸就不叫,他還不稀罕呢。

他於敬亭在王家圍子就沒有不敢削的人,管他男女老少,惹他媳婦罵他媳婦他就揍,不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