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離開混混後,在往後的數十年裡她過的生不如死。

直到被人害死時她才知道,在她離開後,他一直找她。

在她死後,他傾盡所有替她復仇。

那個被她視為惡魔的男人,才是世界上唯一在乎她的人。

她會夢到自己這個無緣的孩子伸著手叫她媽媽,夢到混混半夜偷瓜,喊著媳婦快吃,可是醒來後什麼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現在重生了,這孩子她要留下,她要踏實的跟混混過日子。

倆大夫要扒她褲衩,她手刨腳蹬不讓她們動。

給大夫累得呼哧帶喘。

門開了,麻醉師走進來,是個男人。

“老劉,給她把麻醉打上。”

“鬧騰什麼呢?”

“這女的是精神病,她家裡人說了,無論她怎麼鬧都得把孩子做了。”

“我不是精神病,放了我!”原來是她姐背地裡搗的鬼!

竟然對醫生說她是精神病,怪不得麻醉藥都用上了,這是怕她醒著不同意打胎啊!

“今兒怎麼這麼多精神病呢,這裡面一個,外面還一個鬧騰的——別鬧了,你不是精神病,你是小仙女,小仙女打一針就去見玉皇大帝了,聽話。”

麻醉師邊哄邊配藥,麻醉藥緊缺啊,好多人做流產都不用麻藥呢,生刮,疼的嗷嗷的。

情急之下,穗子喊出了壓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於敬亭,你在哪兒?”

她記得前世醒來就看到混混怒火勃發的臉,只能賭一把,希望他此時就在醫院。

眼看著麻醉師把針頭戳到輸液管裡,穗子為了保護肚子裡的孩子,咬上醫生的手,瞅準機會,一把拔掉輸液管。

這玩意打了對孩子肯定不好。

醫生們以為瘋子犯病了,分三路堵她。

穗子抄起輸液架,胡亂比劃著,使勁渾身力氣喊道:

“於敬亭!有人要殺你兒子讓你老於家斷子絕孫!”

門被踹開,不,是踹飛了。

“我×他祖宗十八代的!誰敢動老子的兒子!老子半夜行刺他媽,×他一戶口本個狗孃養的!”

穗子看到那個衝進來罵罵咧咧的男人,心一熱,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