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綴笑得可開心了,就跟看笑話一樣。

束拓沒心思搭理侍女,看了她半晌,道:“我告訴過你我不會放手。”

“哦,現在你不是得償所願了麼?”

束拓抿了抿唇,道:“我要的是什麼,你知道。”

齊綴撫了撫肚子,柔聲道:“你明白麼,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管好。不需要人家擋在我前頭,為我承擔那些非議。太子妃是,尚儀也是。我齊綴,這輩子唯獨不願承的就是別人的恩。”

束拓眸中微微閃動,不說話。

“所以我雖然看著你怪噁心的,看著你身邊的所有人我都噁心。但我還是會把聖旨接下來的。至於你,帶著你的人滾吧,別在這兒噁心人了成麼?”

說完這句話,她步履有些蹣跚地就走進了公主府。

那叫珠子的侍女還想追上去說些什麼,束拓突然一把把她拽了過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珠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殿下……”

束拓不理她,看著那緩緩關上的公主府大門,半晌,神色黯然地離開了。

齊綴一直就是這樣,嘴硬心軟。旁人對她好一分,她恨不得十分去報答。

捨不得讓人家為難……所以就能把聖旨接了?

束拓苦笑。

他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所以始終走不進孤單慣了的齊綴的心?

“主子……”珠子爬到他腿邊,有些哀求地看著他。

束拓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她是我心尖兒上的人,明白嗎?”

珠子愣了愣,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束拓已經吩咐把她拖下去,並排查身邊所有的侍衛侍女。

……

東宮。

顏清沅拿著戰報回到內殿,等看到黑著臉的棒槌後,愣了愣,才道:“怎麼了這是……外祖父的戰報已經發回來了,馬上就要押解俘虜進京。齊綴也答應了接下聖旨。都是喜事,你怎麼還這副樣子?”

“綴兒姐……”寧昭昭剛開了個頭。

顏清沅打斷她,道:“齊綴也不是個孩子了,自己該怎麼做,她心裡清楚。再說,她生產,養身體,也有一陣子,孩子能長途跋涉,起碼一兩年。”

寧昭昭愣了愣。

顏清沅笑道:“她比你想得明白呢。今日不知明日事,眼下不如先得過且過。說不定過了幾年,束拓的心思淡了呢。”

寧昭昭急道:“淡了……是好事?”

“當然是好事啊。西南臨著帛國。外祖父那麼強勢,她到時候要帶著孩子留在西南也是可以的。齊綴還是以前的齊綴,多了個頭銜,有什麼大不了的。”

寧昭昭竟無言以對,半晌憋出了一句:“她答應過會留在京城陪我……”

顏清沅淡道:“你也不能太自私貪心,巴不得誰都陪著你。齊綴其實適合呆在西南。”

棒槌頓時受刺激了,嚎啕大哭,道:“你才自私……”

顏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