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沈廷玉那個地方受了傷,若是吃得多,那必然就是要拉的……

對於沈廷玉來說,現在出恭簡直就他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啊!

大半夜就聽見他在那鬼哭狼嚎地出恭……

疼了幾次他索性也就儘量不吃了,所以生生餓瘦成了這個樣子。

沈廷玉聽了這話,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摸到稜角分明,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果然衣服都空蕩蕩的……

頓時他就瘋了。

“鏡子!給我鏡子!”

說著就像撲向寧昭昭!

可是還沒靠近就被人給攔住了。

敢襲擊太子妃可是死罪,胥吏二話不說兩記罰棍過去,先打折了他的兩條腿!

沈廷玉悶哼了一聲,趴在了地上。

寧昭昭冷冷地看著他。

“我今天來,是特地來提審。”

沈廷玉劇痛之下滿頭細汗,一邊喘著氣,一邊卻想著,不過是個女人,提審什麼?

寧昭昭走到往常顏清沅或是宋顧謹坐的位置,坐下了。

“據我所知,你到榮睦府,得逞也沒有多長時間,是怎麼哄得大長公主言聽計從的?”

沈廷玉勃然色變!

寧昭昭原還不確定,可是此刻見了他這個表情,還真是要冷笑了。

沈廷玉不吭聲。

左頌耽站在寧昭昭身邊,翻開手裡的本子,算了算,才笑道:“你以為交上這些無關緊要的名單上來,就可以哄了我們過去?可是這些日子,一向不愛在外交際的榮睦府,卻是頻頻走動。和她來往甚密的那些人,我怎麼隨便拼拼湊湊,都能拼出一張不小的關係網來?”

沈廷玉手撐著地,過了一會兒才道:“你也不用煞有介事地來誆我的話。若是你們真知道了,今天也就不會到昭獄來。”

寧昭昭倒是笑了,道:“對,你倒是挺聰明的,我確實沒有證據。眼前啊,也就你這個證人,你這一條線索了。”

沈廷玉冷笑了一聲。

左頌耽不解地看著寧昭昭。有時候,提審犯人,也是連哄帶嚇的。就這麼自曝其短,是不是不太合適?

然而下一秒,寧昭昭就淡道:“可是,我辦事兒,需要證據,需要證人嗎?”

沈廷玉噎住。

寧昭昭站了起來,從位置上走下來,慢慢踱步到沈廷玉面前,居高臨下,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他好幾眼,彷彿在掂量他有幾斤幾兩。

“我若是願意,照著這個名單上的人物,一個個去找也就是了。你當真以為,現在的京城還是當初的京城……稍有點身份的,我貴為太子妃,就得掂量給點臉?”

沈廷玉鐵青了臉不吭聲。

寧昭昭冷笑了一聲,轉身道:“杖十。”

左頌耽沒有聽清楚,道:“直接杖死?”

寧昭昭瞪了他一眼,道:“那就杖十五,免得左大人您耳朵不好使,聽不明白。”

“!!!”

要說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曠世奇冤啊!

竟有人因為這個理由被加刑的?!

當下胥吏按住人,噼裡啪啦地一頓刑棍就打下去了。

寧昭昭就這麼站在一邊看著那皮開肉綻血染衣裳的情景,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的眼神很冷,從那身陰氣沉沉的打扮裡透出來一股讓人膽寒的壓迫性。

左頌耽至今還沒有那個榮幸,見識過黑化的太子妃殿下,這一下就被驚得整個人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