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沅立刻捉住了她的手,偏頭親吻她的手心。

他有些難過地道:“你別生我的氣。”

寧昭昭愣了愣。

顏清沅低聲道:“昭昭,嗯?別生我的氣。”

寧昭昭嘆道:“你說你總是氣我,你圖什麼啊?”

“圖你疼我啊。”他理所當然地道。

寧昭昭啼笑皆非!

“好昭昭,我真的是無心之言。”

他指的是之前說要掐死她地話。

寧昭昭眸中沉沉,看了他半天,才道:“嗯嗯,我知道了。”

就他那個醋勁,鬼才信。

戰亂時,原就有不少舉家出逃的人家,因為帶不走那麼多人,索性把妻妾甚至女兒推到井裡,或者是乾脆殺掉,免得被敵軍玷汙。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稱為家風嚴謹。

若是從前,甚至能拿著自家女眷的性命去朝廷請封,封下來一個貞節牌坊什麼的,就足夠光宗耀祖了。

京城亂了三次,不知道死了多少無辜的女眷。

有一次寧昭昭偶爾聽說了此事,就攔住了禮部呈上來的請封聖旨,不許顏清沅鼓勵這種病態的行為。

這種小事顏清沅一向是隨她的。

照著她的意思下了聖旨,雖然沒有鼓勵男女平等,但還是以極其不客氣的口吻嚴厲斥責了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行為,並且讓送顧謹查了大齊律法,這是可以以殺人罪論處的。甚至宋顧謹已經開始修訂新律,有這種前科的家庭,不管門楣高低,三代不許納妾!

既然帶不走養不起,還納什麼妾!生那麼多幹什麼!

這個律法下去以後引起了軒然大波,但是現在誰敢跟顏清沅叫板?何況還有新任大理寺卿在一邊,冷冷地提醒他們:殺人是要償命的!

寧昭昭忍不住心想,他那時候只是因為慣著她吧?

如果她不攔一攔,這種小事他也二話不說就把封賞批下去了。

反而是宋顧謹聽說了以後,主動引了法典來鎮壓,並且很用心地重新立律。顯然他是深以為然,也認為這種行為不可鼓勵。

顏大黑,他到底怎麼想……

寧昭昭忍不住有些探究地看著他。

顏清沅被她那個眼神看得渾身發毛。

“昭昭……”

顏清沅頓了頓,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是說不生氣了麼?”

寧昭昭垂了垂眸子,道:“你真不去大獄看看?”

顏清沅有些煩躁地道:“我去那兒幹什麼!”

寧昭昭道:“總要去看看……那人身份我感覺不一般。”

“姚芷荷跟你說的?”

寧昭昭愣了愣,有些懊惱自己辦事不過腦,連累了姚芷荷。畢竟剛才他是看著她們咬耳朵的。

“你不去就不去,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何必扯到芷荷身上?我跟她一起去的顏府,她能想到我想不到?”

顏清元明顯不信。

寧昭昭頓時愈發煩躁,道:“你愛去不去。”

難聽的話她也都懶得說了,今天隨便跟他說句什麼他就跟個刺蝟似的。

“我去!我去!”他倒是急了,說著一邊伸手去拉她。

寧昭昭嘟囔道:“你去就去,拽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