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侃道:“小姑娘別這麼兇悍,否則會嫁不出去的。”

墨珠想說什麼呢。

這時候突然一個瘦削清秀青年氣沖沖地跑了過來,衝著墨珠就一頓吼:“別跟那浪蹄子說話!”

“浪蹄子”沈廷玉傻了眼!

墨珠被吼得皺了皺眉,道:“關你什麼事?”

“你笨成這樣,我怕你被他騙了。”

“我又不跟他說話,怎麼會被他騙了?還有你憑什麼老是說我笨?我知道我腦子不太靈光,比不得其他人,可你以為你比我聰明多少?”

韋玉撓了撓腦袋,道:“你少跟我一套一套的,反正你記住別跟那個浪蹄子說話,一句也不許說。”

這小子口味重著呢,簡直生冷不忌啊。

大長公主那歲數都能當他娘了,他竟然也下得去手!

這趟韋玉過來,就是聽了宋顧謹的話來給寧昭昭報信的。心裡一邊想著那小子浪起來還真是驚天泣鬼神,結果一看墨珠竟然跟他站的這麼近!

墨珠原就沒打算和那人有什麼牽扯,也早防備著此等藍顏禍水。

此時被韋玉纏住了,韋玉那樣子還就像個誰家的爹,含辛茹苦地囑咐女兒別被壞男人騙了。

可是他纏著墨珠說“你不許跟那小浪蹄子說話”的德行又像哪裡來的深閨怨婦……

最後墨珠被纏煩了,抓住他一頓暴打!

世界終於清靜了。

沈廷玉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到底是沒有再吭聲了。

而此時,屋內。

寧昭昭和榮睦大長公主之間卻是暗潮洶湧。

榮睦本不欲在她面前多說,然而姚芷荷被打了一巴掌之後,卻是徹底爆發了,當著寧昭昭的面便表明了態度。

“母親不用再說,便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女兒也不會再回頭了。母親只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便好。”

榮睦只冷笑道:“是啊,十月懷胎,只當沒生過就是了。”

姚芷荷道:“我也是做孃的人,十月懷胎生子。若是我將來有了女兒,我也不想她從小薰染在那聲色犬馬之下,看著風光無比,其實不過是皇城裡最值錢的暗娼!我是不是該慶幸當初娶了我的是李勇,而不是被我孃親手給賣了!”

榮睦勃然大怒:“混賬東西!你生而尊貴,非要把自己比作下賤的妓子?你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帝王貴胄,你若是臨幸他們,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姚芷荷冷冷道:“是啊,綴兒那樣才叫做帝王貴胄,暢享美色。可是她是甘願的啊!我卻是不願意的,卻要被人所逼!母親您說說,這到底是暗娼,還是帝王貴胄的尊貴?”

要不是寧昭昭在這兒坐著,榮睦真是又要打她了!

但是此時榮睦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道:“為娘何時逼過你?不過是一言不合罷了,你擺出這副要你那沒用的駙馬守節的樣子來做什麼?!還是說娘已經逼著你挺著肚子去幹什麼了?”

姚芷荷微微別開了臉。

剛才榮睦會打她,自然不是因為榮睦要姚芷荷去幹什麼而姚芷荷不願意。

事實上,是因為榮睦大長公主今天聽說了,有人看見了尚儀駙馬鍾品蓮,似乎跟原攝政王的一些餘黨混在了一起。

榮睦大長公主立刻就趕了過來,不曾想尚儀駙馬竟然真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