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憋了一會兒,才道:“我才不傻,我比你機靈多了。”

“……”

“你不也利用我麼,都是小事我不跟你計較罷了,我可曾防備過你啊?”

齊綴被她說得肝火都旺了,道:“哦,你這意思是,我還不如那個黑心鬼,你連我都信了,怎麼不能信他?”

寧昭昭理所當然地道:“是啊。他是我相公,睡在我枕邊的人,難道相愛相殺?我要是信不過他我當初就不會嫁給他啊。”

齊綴是沒脾氣了,差點叫她滾。

寧昭昭嘟囔道:“別生氣了,西南的事情等你舟車勞頓趕回去,說不定都解決了。”

齊綴最近心裡是真的煩躁。

她這樣一個女人,笙歌作樂,聲色犬馬,向來把最美最囂張的一面留在外面。

有傷口的時候,她習慣留著自己舔。有麻煩的時候,她也習慣自己待著想法子。

可這次她無處可躲,那束拓每日端茶倒水在身邊看著。

她心裡一千個一萬個想躲得遠遠的,也在提醒她自己決不能亂了心!

可有些擔子,一旦放下了,輕快過了,再想挑起來就難了。

譬如從前她知道自己的兄弟們不爭氣,便只好處處爭先。她爹孃再看不上她,擋不住她還就是端王府最能幹的孫輩,為端王府出力不少。

結果呢,她這幾日專心致志地煩臉上的疤,突然想到西南王府的那群廢物,突然就覺得無比厭煩,也不像從前那麼積極了。

甚至她在想回西南的時候,也想到了她的爹孃,從小到大對她委實不怎麼樣!她哪次不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就她那幾個兄弟,沒一點好的,天天闖禍,她爹孃還當寶似的呢!

原她就知道自己這麼想不對,都是一家人,不能計較這麼許多。

可是吧,眼前現在坐著個養得白白嫩嫩的棒槌!

告訴她,你想那麼多幹什麼,相信你男人就是了!

齊綴此時的心思真是曲折十八彎,恨不得把她撕碎了拉倒!

寧昭昭被她那個惡狠狠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身子,道:“綴,綴兒姐,我就是剛才打擾了你和束拓親熱,你也不必這麼恨我……”

齊綴有些鬱燥地道:“你再說胡話我就要罵你了!”

棒槌想了想,才低聲道:“綴兒姐,阿沅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他的打算,我覺得都挺好。既然如此,肯定比我們自己瞎折騰強。我不是不向著端王府。只是咱們手上一沒兵權,二沒實權。”

她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我知道你就算現在跑回西南去,也不可能調得動西南的兵馬啊。”

齊綴跟家裡的長輩關係都不太好,和同輩的兄弟更有大半都惡交。

聞言,齊綴就鐵青著臉不說話。

寧昭昭琢磨了一會兒,決定換個法子來跟她溝通。

她壓低了聲音道:“所以啊,現在要救端王府,最好,最快的法子不就是讓那兩個男人去出力?”

齊綴沒反應過來,愣了愣。

寧昭昭嘟囔道:“你以前對別人可不是這麼客氣的啊。”

然後她又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