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拓和齊綴的事情,在京城幾乎人盡皆知。

當天晚上齊莽就知道了,頓時就氣樂了,道:“竟然迷上了西南王的孫女啊!那老皇帝還有什麼勝算!”

“那,那咱們……”

齊莽道:“先不動,只管跟老皇帝陸要錢。要了錢咱們就走!”

“……是。”

而此時,黑市。

一室茶香,顏清沅對面坐著的,赫然是宋顧謹。棒槌陪在顏清沅身邊的位置上。

顏清沅淡道:“汝南偏安,這一代的汝南王和其子齊莽,都是好逸惡勞,只盼著天上掉功勳的主。知道了這場混戰水有多深,怕是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老頭子竟然異想天開和這種人聯手,是他下得最錯的一步棋。”

宋顧謹有些疲憊地道:“這一切什麼時候能結束?我想出京。”

說完,把手裡的一疊東西交給了他。

這是他這陣子沒日沒夜地忙,蒐集出來的朝中大臣,地方官員,甚至邊關將領和藩王的資料。

或者該說,罪名。

這些都是老皇帝的人,只要老皇帝一倒臺,顏清沅隨時可以把他們趕盡殺絕。

宋顧謹幫他做這些事情累成了狗,所圖的回報從來不是富貴榮華。

他現在只想看著顏清沅登上皇位,天下太平。

“我只是為了天下太平。能做了這些,總好過你再用你那些酷吏動手,平添殺戮。”宋顧謹如是道。

顏清沅收下了,淡道:“宋先生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也是為了減少殺戮。齊莽若是離開京城,這場動亂會小得多。”

棒槌忍不住插嘴道:“老頭子真的會給他六百萬兩白銀?”

顏清沅冷笑道:“一心想著裂土之王,有什麼資格從我大齊國庫裡拿錢?”

寧昭昭不說話了。

宋顧謹站了起來,道:“殿下,我先退下了。”

寧昭昭連忙站了起來跟了出去,一邊道:“我原不知道你在黑市。”

被丟下的顏清沅:“……”

宋顧謹笑了笑,道:“常住是這半個月,一直在整理卷宗,倒是忘了來給殿下您見禮。”

因為小瑜,棒槌對他有天然的親近,直送他到了門口,才道:“改天去瞧你,你看你又瘦了。”

宋顧謹無可奈何地笑了。

其實她回來那天,宋顧謹倒是遠遠見到了她。

一身斗篷連帽罩著,冰冷的黃金面具。

宋顧謹過了一會兒才認出來那是她的背影。

怎麼說呢,在黑市裡,再不能有人能像她一樣,走路這般優雅從容。

雖然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寧昭昭在黑市。可他就知道,那是她回來了。

那一瞬間他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只是沒想到,再相見,她竟還是和從前一樣,沒心沒肺的樣子。

道了一聲謝,宋顧謹轉身走了。

他話一向不多,寧昭昭也不在意,只是回到顏清沅身邊的時候,神色有些感慨。

“我還因為他已經出京了。”

顏清沅臭著一張臉看著她:“我也希望他早點出京。”

寧昭昭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反而道:“是啊,這是他的心願,我也希望能早早成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