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昭有些無奈。

她又低頭去看二寶。齊綴這輩子就沒認真看過誰家小孩子,唯獨姚芷荷的雙胞胎她抱在手裡玩過。再就是棒槌這個,要是換了別人,或許會覺得個頭小了些,可看在齊綴眼裡,卻覺得跟那對雙胞胎差不多。

再則這孩子也實在是命大,跟著她娘皇陵闖了,幾萬人馬都被燒死了,冷宮住了,江山政權都跟著跌宕起伏,結果這孩子還一無所知地在他娘肚子裡待著。並且出了冷宮回到他爹身邊第一天就急不可耐地蹦躂出來,好像知道要蹦躂出來才好調養他那小身體。

齊綴心疼他啊,抱了半天就不肯放下。

寧昭昭等了一會兒,才道:“那天我讓他去尋你,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怪怪的,你……怎麼了麼?”

“他”自然指的是顏清沅。

齊綴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被男人給軟禁了的。

她依然逗著孩子,聞言只是掀了掀眼皮,道:“沒事兒,就是最近看到束拓那小子怪心煩的,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脫。”

寧昭昭嘟囔道:“我聽說他對你挺好的。”

齊綴白了她一眼,道:“我傻啊,守著個小毛孩子過日子。棒槌,你知道最傻的那種女人是什麼樣的麼?就是自己費盡心思把男人調教好了,然後便宜了別的女人。”

“……你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只不過我倒真沒想到你會這麼想。說實在的,要是換了從前的齊綴,那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那小子自然是越年輕健壯越好啊。”

齊綴愣了愣,然後撇了撇嘴,道:“這小子不一樣。我說了,他就是塊狗皮膏藥,黏上了就甩不脫。竟然還妄想著要娶我……我是十分後悔沾上了他,這世上男人多得是,自打沾上了他,我的樂子不知道少了多少……”

這話對於旁人來說,或許有些驚世駭俗。

不過皇族女子一向倨傲放縱,再則棒槌也從來沒把什麼女戒女則當成一回事。

聽齊綴絮叨了一會兒,她才道:“你若是不願意啊,早早離了他。他總不能就把你給關起來的。”

齊綴不明顯地一哆嗦,隨即咬牙切齒。

束拓那小子……可不就是關著她麼!

但她只是不耐煩地道:“你也說了他年輕健壯,我現在還沒膩歪,等我膩歪了,保管把他給踹到一邊去。”

看出她不欲再提這件事,寧昭昭也就不說了。

齊綴才剛坐了一會兒,束拓就讓人來催了。

她惱道:“叫什麼叫?本郡主想呆多久呆多久,還輪到你們來叫?趕緊給本郡主滾!”

那侍女唯唯諾諾地就下去了。

可不多時,束拓很快又親自來了。

只是不方便進房,站在門口叫了一聲:“綴兒,你出來說話。”

齊綴有心不理,可那小子就蹲在門口不肯走了。

鬧了半天,齊綴煩了,就對寧昭昭道:“我改天再來看你。”

瞧那樣子,倒是有幾分烈女怕纏郎的象。

寧昭昭若有所思。

束拓帶著齊綴在黑市裡逛了一大圈。齊綴是標準的貴女,黑市這種地方對她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尤其是她很久沒有出過門了,幾乎看到什麼都想買下來。

幾乎步步不空手,不停地吩咐人打包。還闖到拍賣場內部,把還沒有出櫃的東西蒐羅下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