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拓樂呵呵地道:“綴兒姐你別這麼說啊,我小時候你可以叫我粘人鬼。可是現在,我長大了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些發沉。

齊綴也被他這個眼神看得打了個哆嗦。

以身飼虎,以身飼虎!

齊綴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落到他手裡的。欲擒故縱的把戲她玩得嫻熟。

但是面對束拓和麵對陰連城不同。

這小子就是頭狼!多少年了,她明白得很,他是怎麼想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如果可以,齊綴真的想就這麼弄死他,不然就叫他滾得遠遠的!

可是最終,她只能掩去了眸中的憎恨,道:“罷了,你要賴著你就賴著罷。我這就回府,吃完一頓飯你馬上給我滾。”

“不止呢,我還要綴兒姐陪我喝酒啊。”束拓舒心地笑了。

齊綴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面對這樣的小惡狼或許她應該緊張。

可是她現在只是半倚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人群,和尚未重建完成的街道。

西南綴郡主的馬車自然引起了人們激烈的反應,她向來如此,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更何況這次,年輕英俊的束拓王子上了她的馬車。

束拓愣愣地看著她。

當天她把束拓帶回了尚儀公主的新府,鍾品蓮錯愕地看著她帶了個西域男人回來。

其實從陰連城的事情以後,她基本上就斷了和那些男人的來往。

這次是……

鍾品蓮心裡猜測那應該是帛國七王子束拓,最終只能嘆氣。

束拓是想找齊綴喝酒,可他沒想到齊綴喝起來就跟不要命一樣。

敬她也喝,不敬她就自己喝。到了最後她就抱著個酒壺跑到窗臺邊上去自斟自飲,那副非得把自己灌醉的德行讓人非常吃驚。

束拓被她給嚇著了。

“綴兒姐?”他低聲道。

窗外的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升了起來。

齊綴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束拓,我想回西南了。”

“我帶你回西南。”

齊綴嗤笑了一聲,酡紅的臉頰和水光瀲灩的眸子,此時看著都非常勾人。

她道:“去你的。我自己有腳。要回去,我自己不會回去?”

束拓看出來她有幾分醉了。

他動了動唇,低頭看著這個昔日高不可攀,如今卻顯得分外嬌小的女人。

“綴兒姐,我說真的,我帶你回去。現在京城破敗,老皇帝焦頭爛額的,帛國國力復甦,他阻不得我,也阻不得你。”

“回去啊,然後呢?”

他最終沒忍住,滾燙的掌心貼上她的臉,有些難耐地道:“然後我娶你做王妃啊。”

“噗!”

齊綴笑得不行,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你從小奶孃沒給你喂夠奶吧?想娶我?瘋子。”

齊綴一把甩開他的手,搖搖頭,開始踉蹌著往前走。